郑元在一旁动了动耳朵,余光瞥向楚楚,见她没有要分给他的动作,不由自主抿起嘴,记下了糖果的包装。

两人剥开糖果外衣,含进嘴里后,羞涩地笑起来,都说喜欢。

率先拿走楚楚糖果的那个女子更加活泼些,适应得更快,吃完整颗糖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身上终于多了点活人的气息,主动接话。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以前在村里吃不到,去了大城市,还没吃着就被骗进...”

她自知失言,没再说下去。

楚楚却从她的话中听出端倪,笑着问:“我想知道这些,你们会介意吗?”

她的神态十分坦诚,又温和大方不强势,两人对视一眼,从相处中感受到了楚楚对她们的尊重,愿意相信她,默默摇了摇头。

“我们是五个月前离村去城里打工的,在老板那里还没干满一个月,有天晚上被几个壮汉拖上车拉到了一个废弃酒店里。”

两人咬唇,好似下面的话很难说出口,最后鼓起勇气,又道。

“他们专门把年轻女性抓起来,送给达官显贵或者有其他需求的卖家,我们就被一个有变态癖好的老板选中....”

“...要受孕,五个月后送货上门。”

所谓的高阶层圈子,以郑元的家世,以前都能接触到,玩得花样多,喜欢孕妇的变态还真不少,他闭上眼,不忍心继续听下去。

“受孕的过程就是被徐至诚和他的手下们....确保怀孕后,让我们老实地待着,打安胎素,为了能更好的服务卖家。”

她苦笑两声,“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村子。”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它好像是寄生虫一般,寄生在我的体内,时时刻刻吃着我的血肉,提醒我它是多么的肮脏,我又是多么的肮脏...”

两人情不自禁哭出声来。

“我不爱它,我恨不得它死了才好。”

....

她们不停哭诉,仿佛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可能是遭受磨难这四个月里,无人愿意听她们发声,遇上一个看上去有善意的人,明知道这是在揭自己的伤疤,她们还是忍不住想要倾诉的念头,将苦痛一泄而空。

楚楚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纸替她们擦泪,挂在两人脸上长久的阴霾也因为这场痛快的诉说稍稍散去。

“都给你们,吃点甜的,往后日子就都是甜日子。”

那包糖被楚楚按在她们手心中,明明是一包道凡随意扔给她的糖果,无形之中帮了楚楚多次,也算有功之臣。

“打掉也好,留下也好,谁都不能替你们做主,听自己的心声,再苦再难都熬过来了,生下一个不爱的孩子,于孩子而言也是折磨,若是生下后受尽你的冷眼,它可能情愿在这时,你把它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