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温柔有力的手把自己的上半身掀了起来,两个弟弟用后背在后面拱着自己的背。
可能是直起上半身的缘故,头脑略微清醒了一点,费劲地张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40多岁的黑瘦的中年妇女,鬓角已有白发,颧骨突出,嘴唇略薄。
此时,正双手抓着自己的两只胳膊,用力的拽着。
在自己的左右两侧伸出两个葫芦瓢似的小脑瓜,这头型一看就是纯手工,参差不齐,个性鲜明,小小圆圆的眼珠咕噜直转。
原来今天上午的时候,杨小路喝了一碗粥,就出去找了一个扛大包的活。
一气干到十点多钟,挣了七毛多钱,回家把钱交到妈妈手里,就一头躺在自己的床上,又累又饿昏睡了过去。
这时被拖拽起来,听到吃饭后,胃里像伸出一个爪子一样,饿得抓耳挠腮,立刻有劲了,鞋都没穿好就来到了印象中的饭桌前。
一张黑黢黢的,偶尔透点红色的,已经看不出原来样子的圆形桌子,上面放了几碗玉米面粥。
一个秸秆编成的笸箩里,放着十几个灰乎乎的馒头,中间一排腌的萝卜咸菜,一盘炒的土豆白菜丝。
桌子前已经坐着一个红脸短发,穿着蓝上衣,蓝裤子,黑棉鞋的中年男子。
此时,他正一手拿着筷子,夹着一条萝卜咸菜,一手捏着灰乎乎透着黑影的馒头,吃得津津有味。
大家坐下,一手拿起一个灰黑色的馒头,一手夹着胡萝卜咸菜或白菜土豆条的菜吃着。
五分钟不到,两个硬邦邦密实的灰黑色馒头就进到肚子。解放和从军已经各吃进去了两个馒头了,已经放下筷子。
被他们知道自己的量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应该给出力最多的人吃。
母亲吃完两个馒头,看到父亲拿起第三个馒头,然后从笸箩里拿起一个馒头,递给了杨小路。剩下的盖上屉布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