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
天黑得很彻底,乌萨斯的天气冷得人腿肚子打颤。
苏里埃尔从地上捡了一根铁钎,在地上拨弄着,没过多久,翻到了几块碎布。
地上翻完之后,她在摆放整齐的垃圾桶当中翻箱倒柜,将一些貌似有好货的垃圾桶推倒了之后再装回去,乐此不疲。
猫蹲在她的旁边,无声地注视着她。
苏里埃尔在半人高的垃圾桶里翻了一会儿,通过垃圾桶的重量来推断里面有没有大件。就这么研究了一会儿之后,她将目光投向不远处。
那里有一辆卡车,卡车的后面,是一个垃圾房。
垃圾房的内部有几个巨大的垃圾桶,联排的,看上去比苏里埃尔还要高。
苏里埃尔将一个麻袋放在猫的身边,说:“我要去那里玩……呃,我的意思是,那边的设施看上去会有更多好东西的样子,所以我要过去看看。”
猫沉静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她。
猫又能说什么呢?
猫说不了话,也阻止不了苏里埃尔往脏东西里钻。这么多年了,苏里埃尔的精神疾病不减反增,连精神科医生来了都只能摇头,猫还能怎么办?
变形者觉得这丫头有这毛病,全都是血魔王庭的基因有问题。
不怪孩子,孩子年纪小,周围环境还算可以的前提下,还能长成这样,完全就是基因的问题。
于是猫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目送苏里埃尔往垃圾房走去。
***
等那个年迈的流浪汉离开之后,弗洛拉推着自己的三轮车往垃圾场走去。
要是人能够在成长的过程中,彻底地舍弃自己的过去,那么人生可能会少点痛苦。
就像弗洛拉永远无法在特里蒙的商业宴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品尝着高级餐厅的特色菜品,就会想起忍饥挨饿的时候,工地上最后一口需要抢的食物。
这就像一道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口。
纸醉金迷或许能够抚平这些疼痛,但瓦伊凡的意志没有那么薄弱。
弗洛拉一直将这种感觉记在心里。
垃圾场的结构和外观,看上去和其他的建筑差不多,同样是灰白色的。门口有一个保安亭,保安正在保安亭里昏昏欲睡。
光明正大地进去?貌似不太合适。
弗洛拉不想惊动保安,便将三轮车停放在附近的某个角落,然后用周围的垃圾将它掩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