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时候,阿特拉斯所有的楼都熄灯了,除了保安室的人还在值班之外,只有这三位得了外包工作的合同工还在加班。
没办法,客户给的多,而且这世界上哪一个事务所不加班?
阿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看样子应该是没把自己饿着。吽到厨房里检查有没有没洗的碗,槐琥仰着脑袋,拉伸自己的颈椎,一套动作下来,舒坦不少。
老鲤走到卧室,打开阳台的门。
初春的晚上风很冷,为了保暖,他把门关上,弯腰穿过晾衣架的缝隙,靠在阳台边缘,点了一支烟。
王先生表面看上去文质彬彬,甚至有点读书读过头了的傻气。可仔细咂摸人家发的任务,老鲤觉得人不可貌相。
“寻找一个有可能并不存在的勒索犯”这件事在王先生那里,并不及“趁此机会调查竞争对手的黑料并且想办法给他们补刀”来得重要。
感觉好像卷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里。
说它不大,因为不太可能出人命,说它不小,涉及的金额可能不是他能控制的。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小案子,没想到这么复杂,但人家光是定金就有二十万,补贴给的够够的,甚至还许诺了相当可观的奖金和尾款,再加上这些黑料是切切实实调查出来,不是捏造的……
没道理不接这个单子啊。
难不成那个耙耳朵王精通心理学?
老鲤在夜风中思维发散,感觉困意上涌。
但现在是夜里十点,龙门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楼底下的声音不大,但飞速移动过去的人,车,装着人的车,还有子弹,都彰显这座城市的奇幻色彩。
老鲤把脑袋从阳台边缘缩了回去。
企鹅物流最近老是从这条小巷子走,搞得他夜里老是听见铳响,还有那个萨科塔小姑娘的配音……吵得人睡不着觉。
怎么说呢,在龙门生活,就要习惯这一切。
如果实在吵得睡不着觉,就当看一场没有导演的武打片,很有意思的。
等楼下的人都走了,老鲤才把烟头在阳台边上按灭,吐出最后一点烟气,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