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埃尔从下水道里爬出来没多久,就听见身后的贫民区传来一声巨响。
切尔诺伯格的夜晚都被惊醒了,声音逐渐嘈杂起来,听上去好像是哪里的燃料爆炸了,大多数人只是开了个灯从窗口张望一眼,随后就关了灯继续睡了。
横竖是贫民区,爆炸也只有一声,可能是谁家做饭的时候把锅炸了。
与其纠结这些小事,不如早点睡觉,明天还要继续上班呢。
弗洛拉已经在据点自动关机了,明明两人的作息是差不多的,甚至苏里埃尔还比她少睡了几个小时,但她还精神抖擞着。
只能说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弗洛拉到底比大学时期大了十多岁,而苏里埃尔对她的印象却还停留在十年前。
人会走下坡路,这是自然规则,而苏里埃尔当了二十多年的长生种就差不多忘了个干净,或者说她知道,但是她已经无法感同身受了。
苏里埃尔从工业区往谢尔盖的家步行,波奇就在她脚下的地下水通道里游走。这感觉很奇妙,就像踩在一条奔涌着血液的血管上。
时间太晚了,公共交通已经停运,但是找不到希菲尔,她多少有点不安——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波奇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彻底走丢?
这或许有点危险,她已经知道有人来者不善,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总不能是友好合作的,有可能要她的小命,或者对她有什么图谋。
苏里埃尔停下脚步,猫走到她的脚边,坐了下来。
她蹲下,抚摸猫的脖领子,说:“你是什么时候跟出来的?我怎么没有发现……”
算了,猫神出鬼没一点也不是很奇怪。
她已经到了中央区附近。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她把猫抱到手里,然后走进这个住满了精英中产的社区。
她找到了谢尔盖的住宅,按响了门铃,嘟的一声之后,苏里埃尔说道:“您好,请问您对我们慈悲仁爱的救主感兴趣吗?”
门铃上的屏幕亮起来了,通话正在顺利进行,但是对面却迟迟没有声音。
苏里埃尔继续说:“信仰是我们的指引,无论我们面临怎样的困难和苦痛,只要有光照耀前路,总能找到希望。赞美我主,愿主保佑你。”
门铃继续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一个有点低沉的男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