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苏里埃尔把用来做铁板烧的发热板从这个塞满了波奇的空间拖出来,摆到还坐在原地怀疑人生的弗洛拉面前。
然后表示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吃点东西了。
刚刚受过苏里埃尔冲击的雇佣兵们倒是接受良好,把自己从那些黏糊糊的造物里拔出来之后就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没靠太近,貌似还在戒备。
弗洛拉就没这么好的心态了,她只觉得荒谬。
她看了一眼非常眼熟的伊内丝,又看了看臭着一张脸的W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苏里埃尔不是第一次把想伤害自己的人轻轻放下了。
照理来说,她这种神经病应该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可看看那些冒犯到她头上的人——且不说这俩佣兵,就说一个月之前的瓦莱莉雅,半年前的霍尔海雅,这十年间在公司窜来窜去的商业间谍,哪一个不是被她轻轻放下?
再回忆一下那些大公司曾经派出来的杀手,好像都是希菲尔解决的,严格来说,苏里埃尔并未插手。
这不是一般的作死,这家伙简直是在养蛊……但是很可惜弗洛拉并没有“养蛊”这个概念,她只是觉得非常危险。
见过把自己脑袋别裤腰带上过日子的,没见过把自己脑袋当球玩儿的。
但是弗洛拉又能说什么呢?她只是一个勤劳的搬砖工,一个天选打工人,除了办公室以外几乎无法适应任何环境的社畜罢了。
于是在伊内丝和W肃然起敬的表情中,弗洛拉从苏里埃尔的手里接过碗,然后拿着筷子熟练地给铁板上的肉翻面。
W脑瓜子嗡嗡的,她曲起腿,发现小腿靠近膝盖内侧的地方血肉模糊,不过已经不流血了,也不知道是流了太多流干了还是那个怪物给她做了止血措施。
总之,W很不礼貌地翻了个白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伊内丝的注意力则放在弗洛拉的身上。
她昨天确实注意到了弗洛拉的不对劲,但是弗洛拉又不在任务目标里,伊内丝不想浪费时间,并且,她觉得要是这人和任务目标有关系,那她们迟早会再次遇见。
现在遇见是遇见了,就是过程有点不符合预期。
这个瓦伊凡确实有问题,但是作为苏里埃尔这种人的同伴,又能正常到哪里去呢?
苏里埃尔靠在弗洛拉旁边,眼睛盯着铁板上的肉,说:“你们两个需要药剂吗?我之后有机会的话帮你们找点。”
没人回答她,一是因为两位佣兵的病情都不是能靠药物快速恢复的,二是因为她们还没有从被威胁的状态缓过来——W认为一般人不会在审讯之后招呼被审人一起吃饭的,这很可能是审讯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