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东心中着急,小时候可见过这样的雷阵雨,以后是山洪,那情景,毁天灭地一般,刘振东知道那种可怕,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无能为力。“晓茹,赶紧给咱们看看,那儿地势高些,咱们停车避雨,不能太高,防雷劈咱们。”
王晓茹没看出有雷阵雨要来。“没想到咱们这儿有这么好的景色,刘哥,这是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下次我带我朋友到这儿野炊。”刘振东说:“名字我不知道,咱们得赶紧找地方停车,这发雨(雷阵雨)一来,咱们在山沟里走,上面很容易发洪水,洪水夹着石头和泥浆,轻易把咱们吹的连人都找不见。”
王晓茹倒再没感叹景色。打开车窗伸出头向外寻看,这时风越来越大,吹的王晓茹短发都竖起来了。应德也望着窗外,找着安全的地方。刘振东心里急了,车速不由得加快了,绕了两个山坳,看上去更偏僻了,道路从沙石路变成了小土路,根本没有车走过的痕迹。原先还能随时看见像是荒废遗弃的土房子,现在望眼的是山草树林,好不原始。
”看,哪儿行不行?”王晓茹指着车外半山的一处平台,着急的说。刘振东立马停下车,从挡风玻璃往上看。“位置能行,附近树不多,等下我下车看看。”刘振东看了一会说道。
下车后,刘振东手搭凉棚看着那处平台。距离有点远,准备再往上开开。车门声一响,刘振东见王晓茹也下车了,手里提着望远镜。“呶,看我准备的齐全不。”王晓茹边说边给刘振东望远镜。刘振东点点头,接过望远镜看向那个平台。看了一会说:“这是个碾麦场,不过好久没用了,附近也没人家,不知道车能不能开上去。”
这时风刮的很大,王晓茹大声喊道:“先去看看,上不去了咱们有工具,把路修修,这风大得能把车吹走。”刘振东大声回应道:“上车,赶紧走。”两人上车,发动车子朝平台处驶去。“应德,风大的很,等会车上不去坡了你帮着推车昂?”王晓茹安排着一直在车上坐的应德。应德很高兴的“昂”着答应。
车到平台处的山坡下,没有上去的路,整个是一个土沙石自然冲刷成的大土坡,坡可以到平台。坡的中间有两道拦水还是排水的埂,三十多公分高,车过不去,得平整。刘振东招呼应德下车一起平整,让王晓茹把土坡走一走,踩一踩,看有没有虚土形成的陷坑。
三人分工合作,不到十分钟,土埂被平,王晓茹把感觉虚的地方找了几个半大不小的石头垫上,不放心的让刘振东再看看。刘振东踩着试了一下,感觉差不多了就说:“应德,你找两个方石头,车上不去时抓紧垫到车轮下,然后赶紧躲到旁边,什么时候放石头,看晓茹的指挥。”刘振东连说带比划带指王晓茹的给应德说。
“晓茹,你站在平台上,提醒着我,看着应德,别让傻乎乎的放了石头还在车后面站着。”刘振东给王晓茹安排。王晓茹点头又将右手举起,示意刘振东往上开车。应德早已两手各提着一块石头,不过那样子像是要砸车的。
风吹的小了点,刘振东感觉雨也快来了。上车后,刘振东记起来以前监理单位工程时一个老司机的经验,上土坡时,起步慢,加油柔,走之字,切记猛加油,这样车轮会陷进土里出不来。刘振东稳了稳心神,慢慢挂档起步,车没动,加了加油,车轮打滑了一下,往前走了。刘振东控制着油门,左打方向走一会,然后右打方向走一会,王晓茹一直打着一个手势,嘴里说着:“走走走,就这样。”应德跟着车提着两块石头往上走。
刘振东也听不清王晓茹说的什么,一边凭着感觉开,一边看着王晓茹的手势。两分钟,有惊无险的开到了平台上。车开上去,刘振东和王晓茹都舒了口气。应德还提着两块石头,塞到车轮下,怕车自己跑了。
这时,雨滴时不时的已经往下落,雨滴含水量很大,摔到车窗上分裂溅开来,留在车玻璃上一个很大的水印。“库察”一声雷响,像在头顶爆炸的一样。刘振东让大家赶紧上车。三人刚上车,豆大的雨就泼了下来,远处闪电哗哗的闪,雷声在他们附近盘旋爆响。刘振东期望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千万不能因为自己选择避雨地点错误让大家遭雷击。
闪电陪着雨滴,大风拽着树枝,刘振东感觉车也在摇晃,不过幅度不大。山脚下的河床里轰隆隆的响着,应是山洪发作。
小时候,刘振东听村里老人说,只要是发雨,大都是从东南高寒山来的。每次发雨都是高寒山的麻脸婆出来糟蹋庄稼来了。刘振东不知道高寒山在哪儿,传说的麻脸婆也没见过,不过切实感受了这如女人变脸一样的天气。在城里,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种天气。来得快,去得快是这种天气的特点。这不,不到十分钟,天已经晴了,乌云在太阳的压迫下,向天边退去。远处河道里夹着泥浆的流水也小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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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后,三人踩着浅浅的黄土泥,深吸着雷电作用下氮分子量增多的空气。偏西的太阳在山谷间照出七色的彩虹。“好美啊!空气好清新!”王晓茹张开双臂感叹着。刘振东也感觉很舒服,看着应德比之前轻松的脸型,心中释然不少。
“咦,这些洞是不是藏宝藏的,有好几个,你们快来看。”王晓茹惊奇的叫喊着。刘振东还没来得及给王晓茹普及早期农村常识,应德却说:“躲雨的,碾麦时发雨躲雨的。”王晓茹哦的回应着应德的解释,小心的躲着水坑去看几个土洞。
刘振东拿着王晓茹的望远镜,在眼睛可见的范围扫视,寻找山体中有没有坟墓,由于树木遮盖,加上阵雨后太阳暴晒,山林中渐渐有了雾气,看不到具体情况。这时,王晓茹失望的回到车跟前,问:“咱们现在干什么?”刘振东看了看地面,指着一处较高没积水的地方说:“挖点干土垫一垫,把帐篷支好,东西搬下车,烧点水,弄点吃的,休息一会,咱们先到这片山上看看有没有要找的目标。”
刘振东指着身后的山又说:“你是女的,缓着,我和应德做。”刘振东补充道。“好,你们弄好了我烧水,咱们泡面吃。”王晓茹说。
刘振东招呼应德拿工兵铲,在土洞里铲了些干土,铺在高地上。搬下帐篷,两人在王晓茹的指导下,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支好。又在空地支起一个铁架式简易锅台,接好小煤气罐,用铁皮壶倒上矿泉水烧着。
刘振东喊来守在帐篷前的应德,两人一起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有些放到帐篷里,有些支起来放到空地上。等东西搬完后,王晓茹疑惑的看着那一个帐篷向刘振东说:“你不会想咱们三个人晚上睡一个帐篷吧?”刘振东正色说:“晚上我们俩睡帐篷,你睡车上。这儿有没有大的野兽不知道,就是野鸡野兔跑进帐篷,估计把你也吓得不轻。你睡车里稍微安全些。”
王晓茹听着刘振东的安排,心里安定了不少。虽说对这次探秘还有期待,可把自己交给这两个只见过一两次的男人,这会还是心里有些害怕,运动裤兜里的防狼喷雾剂她可没有让两人看到。水开了,王晓茹和应德一起泡了三桶面吃着。刘振东边吃边说:“来之前给你说了咱们这片地方我研究的情况,我相信存在着被淹没的历史或者遗迹,只不过太小众没人发掘,咱们的开始就从这儿,你看。”说着,刘振东指了指整个山沟。
“我虽然不懂军事,可在这山上山下扎上人马,既可以扼守又可进攻,山下生活万人不成问题。加上县志记载,明朝有一杨姓官员在这儿做官,这儿应该是一个兵营驻扎点或一个城寨。因为自古皇权不下乡,当时朝廷不会随便派官员到这个地方,况且杨姓官员最后死在了这个地方,也埋在这儿,所以我们此次主要是找这个墓,印证县志的记载。”“应德,你之前砖窑打工的地方是这种地方吗?”刘振东说完问应德。
应德看了看周围说:“一样,没砖窑,没骨头。”王晓茹睁大眼问:“什么骨头,死人骨头吗?”刘振东说:“之前打工见过骨头,我觉得应该是动物骨头,应德说地方像应该是地貌特征像。”
“吃完后,应德你看着车,帐篷,咱们的东西,晓茹你给教一下对讲机怎么用,咱俩趁天亮,先去这面山上探一下。”王晓茹端着泡面取出对讲机,耐心给应德教怎么用。
“咱们走,应德,对讲机叫着没应答就打电话发语音,别人要来拿咱们东西,你就拿这根棍子,不过不能打人。”应德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