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发堂知道水库附近有古墓是在三年前一个大雪的晚上,一伙人被大雪封到梁顶上。不知道是梁上的小卖部没人还是没有开门,这伙人踩着雪敲开了祁发堂的大门。
其中一个带头的是城里模样的老头,看上去五六十岁,不过祁发堂估计他在七十岁左右。老头说大雪封住了路,车没办法走,要在祁发堂家借宿一晚。
一行三人被祁发堂安排在厅房,祁发堂当然不会让陌生人进厨房。三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由带头的老头发声,普通话,听不出哪儿人。态度好还谦恭,不住的给祁发堂半鞠躬,谢谢的客气话没断过。另外两人打扮比较土一些,都是中年人,和地里干活的农民差不多,但眼神中透着暮气,戴着那种东北冬天用的皮暖帽,脸上捂的很严。
三人进屋后要了一壶热水,再没出来。祁发堂回到厨房睡下,听见几人小声的说了不多几句话。可能他们以为祁发堂年龄大,耳背,又是农村老头,虽刻意压低声音,但祁发堂听到了个大概。
带头的老头被那两人称为张老哥,口气很是尊敬,像尊敬大人物一样,那两人被老头专门从国外请来,雇上找什么东西。接下来是零散的水库的冰层厚,路走错了,要不早到了。老头只要书,其它东西归那两人,不能破坏,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西部风雪来得大,去的快,雪在子夜就停了。第二天一大早,三人起来,向祁发堂提出买把铁锨铲雪,祁发堂不要钱,带头老头硬塞手里五百块。三人拿着铁锨离开,在走到半山坡上,其中一人指着漫山的雪景,给带头老头说:“张老哥,你看这风景你拍……。”带头老头很严厉的说道:“闭嘴。”
地下花园里,应德拿出身上带的一根绳子,三下两下编了一个网子形状,刘振东扔到盒子上,用工兵铲拨着套住大半个盒身,底下怎么也套不进去。不管了,大半个盒子套住了,应该能拉上来。三人退到王晓茹进来的石门处,觉得防护好了,王晓茹低声喊道:“一二三,拉。”刘振东拉了一下,没拉动,好像底下被卡住。
王晓茹让应德一起,两人使劲拉。这次两人使了八分力,“叭”一声,盒子被拉出坑里,同时感觉盒子底下的什么东西被拉断了。此时,从顶上掉下一个大石头,一声巨大的哐声,大石头砸到了放木盒的位置。看上去一米多长厚一拳头的大石头被摔成了两半。三人皆是一后怕,要不是先有毒钉,绝不会想着再躲一次的,这要是砸到三人身上,团灭成肉饼了。
原来底下有个钩子被拉动了,触动了上面大石头的机关,这个机关安装倒简单,就是一路都没什么机关,会让人放下戒心,再说盒子放的这么隐秘,一般不会想到再有什么机关。
三人正在庆幸躲过了一劫,还没来及交流一下,刚走进石门,就听见花园里面咣当咣当响起来,刘振东大喊一声:“不好,要塌了,快跑。”
三人转身涌向石门,这次倒有序往出挤,先是王晓茹,应德跟上,刘振东随后。跑进王晓茹进来的通道里,还不放心,继续沿通道往出跑,忽然,刘振东觉得有个绳子拉住了他,啊的一声:“女鬼拉住我了。”
三人停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套住盒子的绳子还在刘振东手里拿着。王晓茹让放下绳子快跑,因为后面哐当哐当的响声一直在响,害怕通道也塌了。
刘振东不听,扔下绳子往回跑,边跑边说:“那盒子是宝贝,不能丢。你们先出。”
王晓茹见劝不住,和应德跟上返回,原来盒子卡在石门处,取上盒子,刘振东把盒子抱在怀里,看了一眼花园,黑洞洞的,好像里面的树一样的东西全部倒了,飘荡着烟尘,闻着有些刺鼻。
王晓茹说道:“有毒,关门,赶快出。”
应德闭上石门,王晓茹前面跑,刘振东抱着盒子跟着。转过通道,是上升的台阶,王晓茹怕有机关,停下来用工兵铲捣一阶上一阶,上到顶部,没有问题。
一直到下坡,到他们挖通的下面,没有再触发机关。烟尘也没有从通道飘过来。为了安全,三人爬上翻开石板的地方,一直爬出洞口,才松了一口气。
外面天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几人出来时没落下装备,不是舍不得,而是几人定下的规矩,可以拿,不可以丢任何东西。两方面原因,从科学上说,留下东西就留下了几人的痕迹,这是最大限度的避免被追踪到。从神学的角度说,就是留下自己的气息,会被地下的脏东西跟上,万一惹着厉害的,会很麻烦。
几人把气息喘匀,听见地下还有轰隆隆的声音,看来还没塌完或倒完。趁着天还没亮,王晓茹让两人赶快提土,把洞回填上,表面撒上和其它地方一样的沙石土。做完一切,天已放亮了,累的都躺在地上。
趁着山上的人少,几人快步向停车地走去。要不是每个人都拿的是工兵铲,那样子和要下地干活的农民差不多。不过他们走路赶得很急,像是偷了谁家农家肥的粪贩子,满身的土,身上带着一种比农家肥还窜鼻的味道,一个抱着个什么东西在前面快走,两个在后面,走的很快,边走边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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