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看过吏部的公文,情绪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就回经史阁去了……到四月一日他就得启程去福建了,贾环还想再找一找经史阁内是否还有那些书对自己有帮助的。
马宁远见贾环看了公文就走了,脸上无喜无悲,怕他想不开,也跟去了后院。
“贾兄……你没事吧。”
贾环笑道:“这种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想不开的。”
马宁远见贾环的状态还好,才放下心,说道:“贾兄,阁老那边,就不能转圜一二吗?”
贾环摇了摇头,说道:“此事牵扯太大,恐怕不行。”
马宁远叹道:“在朝堂论理上,贾兄已经将众人驳倒,为何……还要被贬去福建?”
贾环其实一开始在这个问题上也有些不理解,但须臾就想通了,笑道:“自古以来凡是大的革新总要有流血的,我一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被贬去做县令,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马宁远听了贾环的话,只觉得贾环身上有一股浩然之气直冲天穹。
马宁远见桌上有纸笔,说道:“贾兄,此去福建,愚兄斗胆向你讨要一首诗,以激励我等之志。”
贾环听了马宁远的话,不由想起穿越前清末“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在狱中写下的那首绝命诗,此时留给马宁远正好合适,便拿起笔写道:
望门投止思张俭,
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
去留肝胆两昆仑。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马宁远拿起纸张,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这两句话,那种对生死看淡、义无反顾的豪情也感染着他。
马宁远小心的收好纸张,紧紧握住贾环的手,“福建山高路远,贾兄此去,定要保重自身。”
贾环微微颔首,笑道:“兄长不必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