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是连一招都接不下。

两人的境界差距摆在那里，难以弥补。

当一声凄厉吼啸再度响彻的瞬间，尸煞被无数道之锋芒穿透躯体，大道交错纵横在它周身，遏制了它的一切力量。

嗡！

断水流持道凝结而成的剑，朝着尸煞的头骨挥斩而下，一百零八道道符光芒大盛，紧接着尸煞那几乎坚不可摧的躯体在这一剑之下崩碎成无数块，连重组的机会都没有，

一道璀璨的金光霎时让人眼前一亮，精纯的天地能量自这金光中弥漫出来，无穷无尽，强大无匹，这是一枚顶级尸丹，尸煞一身修为所在。

“这尸煞的尸丹可比轮回境妖兽的内丹价值高太多！”龚贤良羡慕道。

“我也知道，要不，你去抢抢？”夜天行半开玩笑道。

“抢？”龚贤良连连摇头，“我还不想英年早逝，这种家伙，怕是一根指头都能捏死我。”

那尸丹想跑，被断水流掏出一个桃木盒罩在其中，收入囊中。

似是察觉到了后方的夜天行等人，那断水流侧过脸，漠然的面庞冷漠地打量了夜天行几人一眼，随即头也不回消失在这片天地间。

徒留下这纵横交错还未彻底平息的两股力量，以及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几人。

赤火跟了上去，朝深处跟进，

霸道的火焰灼烧一切，将下方的尸体全部烧为灰烬，夜天行二人被充当工具人，下方凡有死去的修者，他俩便得下去将他们的须弥戒收来，然后上交，成了名副其实的打工仔。

这一路，夜天行便再没看到章天秀留下的痕迹，到处都是尸首以及血迹，斑驳城墙留下了无数新鲜的战斗痕迹。

“传闻亡灵雾都乃是我人族大军与异族大军大战的一块城池，这里曾死去百万人类修者，尸骨埋葬在了这城都之下，而他们的灵魂则化为无数亡灵形成了外围的雾，将这片天地与外界隔绝开来。”

“百万人类修者？”

“那死去的异族大军又有多少？”

“不知道，同样不计其数，那一缕缕黑气里的幽灵，便是异族残魂拼接而成，犹如孤魂野鬼一般徘徊在这亡灵雾都内，伺机等待修者闯入，好借他们的血肉躯重返人间。”

原来，那雾里的东西，竟是人族大军的亡灵所化，只为守护此地，不让异族幽魂闯入世间。

夜天行不知道那个年代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但这些为保全人族以及世间生灵而牺牲的先辈，足够让他用一生去尊敬和仰慕。

山河无恙，并非本是如此，而是有人负重前行，才搏得这短暂安宁。

断水流白袍道衣猎猎作响，于虚空长河中迈步，登长空而上，头上的山河大印光芒璀璨，道光所过，混沌被破开，虚妄化为虚无，无数阴魂亡命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