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易轻朝会抹着眼泪,抱着胳膊喊爹爹的样子,男人默默地又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身旁身穿绿色裙装的女人见状,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易大哥可是想轻朝了?”
对此,男人默默地摇了摇头。
不,完全没有。
但女人在递出茶盏的那一刻,就已抬头看向半空,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我们家晚林如何了。”
这称呼,这穿着,不是侯舒含,还能是谁?
还没等易父安慰一二,又听侯舒含继续说道:“他那个嘴,指不定要给他招来多少祸事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女人突然转身拉住了易父的袖子,担忧道:“你说,你们家供养的那位,会不会因为晚林那张嘴,就打他啊?”
这担忧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为人父母的,最是了解自己的孩子。
侯舒含知晓林晚林的性子,看似好说话,实则那张嘴就像淬了毒一样。
都是因为她,才让晚林小小的年纪就转变了性子。
她如今依然记得,当年晚林小小的一个,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握住她的手,和她说,“娘,晚林不怕,晚林最爱娘了。”
眼见侯舒含要落泪,易父连忙给林父递了个眼神,后者立马将侯舒含拢入怀中好生安慰。
“孩子大了,都是要去历练一番的。”
“就算那位看不惯我们家晚林,那不是还有轻朝陪着呢,那孩子和我们家晚林最要好了。”
侯舒含用衣袖点了点眼角,有些难为情的看向易父和笑眯眯的易母,“是我失态了。”
“只是周府之事已了,他们三人却迟迟不回道门,如今又……”
想到道门如今的情况和前几日送上门的信,侯舒含又将心中郁结叹了出去。
“只盼他们平安就好。”
易母见状,像是变戏法一般,将那封来历不明的信件夹在指尖。
随后灵火乍起,将那封信烧了个干净。
“会平安的。”
“都会平安回来的。”
那些隐藏在深处的黑暗,都会露在光下的。
“有傅桉在…”易父看了一眼自家娘子手中烧尽的信封,“还是先想想,等他们回来,该如何解释当年的事情吧。”
那件,他们明明说只有傅桉一人存活。
却在排点尸体时,少了两个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