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一边听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李县丞。
此人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油滑之气,显然是个老油条。
进了县衙,李县丞将傅深带到正堂,命人奉茶。
“傅大人,您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等明日再说?”李县丞试探着问道。
“不必了,”傅深摆摆手,“本官初来乍到,还是先了解一下县里的情况为好。”
李县丞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将县里的账簿和卷宗拿来给大人过目。”
傅深点点头,心中冷笑一声。
看来这李县丞是打算先敷衍自己一番。
不多时,几个衙役抬着几箱账簿和卷宗走了进来。
傅深随手翻了几本,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些账簿上的记录,漏洞百出,许多地方都语焉不详,明显是被人做过手脚。
“李县丞,”傅深放下手中的账簿,语气平淡地问道,“这账簿上的记录,似乎有些问题啊。”
李县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强装镇定地说道:“大人明鉴,这账簿上的记录都是属下根据实际情况如实记录的,绝无半点虚假。”
“哦?是吗?”傅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本官问你,这‘办公费用’三百两银子,具体用在了何处?可有明细?”
李县丞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办公费用嘛,自然是用来…用来购买笔墨纸砚、修缮衙门之类的…”
“笔墨纸砚?修缮衙门?”傅深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三百两银子,够买下半个临城的笔墨纸砚了吧?这衙门,瞧着也不像刚修缮过的样子啊。”
李县丞脸上的汗珠更密集了,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这…这…大人,这账目上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如…不如等下官回去仔细查阅一番,再向大人禀报?”
“不必了,”傅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来人,将这些账簿和卷宗全部封存起来,没有本官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动!”
几个衙役立刻上前,将账簿和卷宗抬了下去。
傅深又吩咐晓风:“去,带人将县衙的库房也封了。”
晓风领命而去。李县丞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再说什么。
傅深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盯着李县丞,看得他浑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