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婉儿先一步支开了其他人,就是担心事情泄露。
李旦见瞒不住婉儿,也不打算再硬撑了,坦然道“嗯,她如今还在里面,你们随我来”
李显一脸疑惑,抬脚跟上去。
如今新丰宫在扩建修缮,李旦住的宫殿相对偏僻,往前就是双开的殿门,看着虽不如宫里的宏大,却也十分精巧,宫殿外就是水榭,池塘中开着荷花,水榭上塔桥直通对面的花圃,即使连日暴雨,空气中还隐隐地散发出一股花香,悠远绵长。
李旦带他们入了偏殿,湘妃竹屏风将里间和外间隔离开来,李旦他们刚进门,就听见里间窸窸窣窣的响动声,接着太平绕过屏风走出来,见到婉儿和李显,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接着从容地笑道“七哥,婉儿,你们怎么来了”
李显沉着脸,反问“我们不能来?我倒想问问你,偷偷摸摸干什么?”
太平本来还挂着笑容,一听李显语气不善,也懒得逢场作戏了,径直坐在紫檀金丝木椅上,半倚着慵懒地说“怎么,我来不得?”她说着,拿起桌上的象牙塔把玩。
李显见她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几步上前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象牙塔,砰地放在桌子上,声音惊得婉儿和李旦为之一颤。
反观太平,眼里不见丝毫波澜,嗤笑一声,站了起来,按住象牙塔的一角,目光却紧紧盯着李显,毫不畏惧,一字一句道“太子殿下果然是有气势,太平知错了”
她这话阴阳怪气,李显气得脸红脖子粗,他们这一屋子人谁不知道他这太子之位是靠太平才复得的,她是在耻笑他!
“太平!”他低喝一声,宣泄着自己心里的不忿,眼里要溢出泪来“你偷偷来新丰宫到底是干什么?你们在商量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就想要一个答案,这也不行吗?”
他说完,松开了按着象牙塔的手,转身背对着太平他们,背影落寞,声音哽咽“是,我知道无能,帮不了你们,可我到底是你们的哥哥,五哥六哥都不在了,我就是兄长,我担心你们,你们知道吗!我害怕你们私自行事,害怕你们发生意外,你们可以不听我的,但我总不会害你们的,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酸涩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