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昀听闻有人如此评价自己的妹妹,心中愤慨不已,正欲起身反驳,却被姜怀虞的一个眼神制止,示意他重新坐下。
姜怀虞的目光转向那位发言的学童。
这位学童身材魁梧,名字叫做姚哲,他已在私塾中苦读了两载,言谈举止间透露出一股书卷气。
“你尊称我为先生,然而我亦是一位女性。既然女性能够站在讲台上传授知识,为何不能在私塾中求学?女子求知的权利,不应受制于性别之别。”
姚哲词穷之下,无奈地反驳道:“想当年章先生在此,何曾有过此等规条?你不过是被老村长临时招募,滥竽充数之辈。女子担任先生,已属破格之举,而你竟敢扰乱学府秩序,将一名女子置于学堂之中,实在是有失体统!”
“哪家私塾敢让男女同堂共学?我料你不过是企图败坏我们的风气!”
姚哲的怒斥如狂风骤起,其他学童也不禁面露忧色,纷纷动摇起来,原本宁静的学堂顿时变得喧嚣不堪,宛如菜市。
白玉京眉头紧蹙,正欲开口,却被姜怀虞轻轻阻拦。
她面容平和,语气坚定地问:“我尚未授课,你如何就能断定我会误人子弟?”
“你既然不遵规蹈矩,又怎能胜任教授之职?”
姚哲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与不满。
“就算我教得不堪,那又能有谁胜任?是那位远游未归的章先生,还是站在我身旁的白举人?”
姜怀虞手指指向白玉京,“你去问他,看他肯不肯接手你的学业。”
白玉京在福顺镇享有盛名,学童们对他都颇为熟知,闻言纷纷热切地注视着他,姚哲眼中也闪过一丝期待。
白玉京双手背负,神情自若地说道:“我自身亦在攻读繁重功课,没空兼顾私塾。”
学童们听闻,面上均露出了沮丧的神色,仿佛一片片落叶在秋风中无奈飘零。
姜怀虞的目光落在姚哲身上,语调平静而坚定,“你方才脱口而出的话语,确实触及了真实——我确实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若非私塾师资匮乏,断无可能由我这样的女性来担任教席。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