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关注点并不在姜怀虞身上,而是如同姜姝芩所言,担忧家族的声誉受损。
她满脸不悦地道:“怀虞,如此重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向家人透露分毫?那个白玉京也着实过分,表面一套,背地里却如此贬损姜家的尊严,真是辜负了你父亲对他的悉心栽培!”
见自家母亲动怒,姜姝芩忍不住偷偷窃喜。
当初得知姜怀虞出嫁的消息,她出于一时好奇,派人暗中打探详情。听闻那赝品在白戚氏手中受到的刁难,她暗自庆幸了好几日。
姜怀虞挺身而出,“母亲请息怒,夫君对父亲素来敬重,断不敢有此行为。”
“那你说说,白家为何要在大喜之日突然悔婚,难道不是明摆着不将我们姜家放在眼里?”母亲追问不舍。
姜怀虞耐心解释道:“母亲,我今日能与夫君一同归来,便足以证明白家并无悔婚之事,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源于一场误会。”
郝氏仍旧冷冷地哼了一声,“谅他们也不敢公然挑衅姜家的威严!”
白家或许可以对姜怀虞个人有所微词,但婚姻之事是姜家所定,他们若对婚事有所不满,便是公然拂逆姜家的颜面,这也是郝氏如此愤慨的原因。
“误会?”姜姝芩不以为然地嗤笑,“你倒说得风轻云淡,究竟是什么样的误会,竟让人家提出要休了你?”
姜怀虞也报以一笑,目光柔和地望向妹妹,“什么样的误会,妹妹难道不清楚吗?”
姜姝芩心中十分明了。
白家的那位老夫人是个极端的小人,之所以对姜怀虞态度恶劣,无疑是看中了她的嫁妆。而这一点,恰好是姜姝芩乐见其成的。
“你是在暗示嫁妆的问题吗?”她反问。
姜姝芩目光如剑,冷冽地扫视着她,“这确实不假,婚姻之仪岂能无陪嫁之资?然而,你并非我母亲所出,你索求陪嫁,与姜家门楣有何瓜葛?你不妨去寻你那乡野间的遗世母亲吧!”
提及生母,姜怀虞的面色终于显露出细微的波动。
她的眼眸深邃如夜,似乎凝聚着一层浓重的阴霾。
“她已经撒手人寰,妹妹还是积些口德吧。”
“让我积德?”姜姝芩忽然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我看真正需要行善积德的是你们二人,一个篡改名分,一个篡夺居所,真是狼狈为奸的一对!”
她在侯府学艺不浅,如今也能够信手拈来几个成语,运用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