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又端详了一阵,终于忍不住质疑道:“这明明是乱石和竹子,你从哪儿看出来是个人?”
裴喜君不慌不忙,掷地有声,道:“从此处看,改画之人必懂画,这个地方只有添加人物才不会破坏整幅画的神韵。”
卢凌风听完,眉头紧皱,一下子站起身子,轻声责怪道:“你完全是凭借想象,有何证据?”
裴喜君毫不退让,理直气壮,道:“没有!”
卢凌风一听,气急,忍不住想说什么,却听裴喜君忽然打断,“但我可以把我想象的画出来!”
卢凌风气得还想说什么,李伏蝉赶紧上前拉住卢凌风,低声责怪道:“卢阿兄,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喜君的画你又不是没见过,其之画技早已炉火纯青,丹青一道,是人家的主场,你个武夫懂什么,非得跟她犟!”
上官瑶环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卢凌风,无奈道:“丹青一道,我亦有涉猎,此处乱石竹子确是突兀异常,若非人物,整幅画已失神韵,那欧阳泉爱石桥图如命,他又怎么可能无端破坏这画,喜君擅丹青,她既然如此说,则必有她的把握,卢凌风,你是在小瞧喜君吗?”说到最后,上官瑶环的语气已经变得严肃。
这话一出,叫他卢凌风还敢说什么,何况,那种似乎见到家族长辈的感觉又一次扑面而来,卢凌风还要什么证据,他怕自己再说下去,上官瑶环的亢龙锏都要拔出来了,只得悻悻闭嘴,看着裴喜君走到一旁,开始画出那藏在乱石竹林后的人。
到底是裴喜君,不过片刻,一个鲜活奔跑的人便跃然纸上,裴喜君拿着裁剪好的画纸来到石桥图前,对着乱石的位置放下,众人皆探首以观。
卢凌风首先看去,只一眼,便认出画上之人,卢凌风瞳孔巨震,指着画惊道:“这不是欧阳泉吗?”卢凌风震惊地看向裴喜君,“你们只见过一面,就能……”
裴喜君露出了得意的小表情,她看着卢凌风震惊的目光,只觉得心头甚是高兴。
苏无名看着画也开口道:“此画一直被欧阳泉所收藏,改画之人,一定是他自己!”
上官瑶环也是指着画感慨道:“喜君所分析的,这里原本有个人物,那必是欧阳泉无疑,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了却自己成为第五子的心愿!”
李伏蝉倒是想起了后世流传下来的种种文物,其中的奥秘又有几人知晓呢?很多故事都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那些不得记载的往事,后来,也只能靠着后人的想象与揣测,去丰富与填充那段可能存在的往事。
李伏蝉唏嘘道:“若此画流传千年,又有谁会知道,到底是四子还是五子呢!”
裴喜君点了点头,也是感慨道:“欧阳泉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获得不朽,倒也真是可悲可叹哪!”
上官瑶环又看了看裴喜君所画的欧阳泉,这才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裴喜君的后背,笑道:“我虽习画,亦懂丹青,但只得其形,未得其神,之前一直听说喜君的丹青如何神奇,如今一看,丹青一道,喜君已得其神,如今形神具备,喜君,你必成一代名家!”说话间,视线还似有似无地瞥向了卢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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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风习武之人,自然可以察觉到上官瑶环的视线,听着上官瑶环的话语,再想起先前对裴喜君的质疑,忍不住脸庞发烫。
裴喜君略有些羞赧,笑道:“瑶环姐姐过誉了,喜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