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紧紧压制住挣扎的欧阳泉,见其仍不肯罢休,上官瑶环忽然走上前,高声喝道:“欧阳泉!你到底可曾认真想过,何为名士?这些年,你在南州做的善事,有目共睹,多少落魄寒生在你的酒楼商铺,寻到了生计,不管是不是饥年,你都会在年关开仓放粮,周济穷苦,为此,不知活命了多少人!”
欧阳泉稍稍平复,回过头,“你怎么知道?”
卢凌风没好气道:“我们办案难道不走访民情吗?更何况,你之事迹早已被记录在州志之中,这是上官黜陟使亲眼所见!”
欧阳泉忽然一顿,询问的目光望向了上官瑶环,只见上官瑶环轻轻点了点,欧阳泉这才不再寻死觅活,而是惊愕不已,愣愣道:“我当真被记载进了州志……”
苏无名忽然走上前几步,高声道:“欧阳泉,你所做的一切,南州老百姓,都记在心里,而你的这些作为才是真正的名士胸怀!”
卢凌风也是紧跟道:“在我眼里,你比石桥图上的那些人,更配做名士!”卢凌风语气真挚,也慢慢放开了欧阳泉。
欧阳泉慢慢站起身,目光在几人身上反复流转,眼底是满满的惊讶与不可置信,多年来,他在南州四子身上花费的心思又何止万千,可哪怕费心竭力,颜面尽丧,也不得一丝成果,如今,竟然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他比他心心念念的南州四子更为名士,欧阳泉陷入了恍惚。
片刻后,欧阳泉似乎丧失了所有气力,垂头丧气,跌坐在案几之上,声泪俱下,道:“你们,你们糊弄我!”
李伏蝉终于看不下去,径直走到了欧阳泉面前,一脸的严肃,朗声道:“欧阳泉,可识得我?”
欧阳泉抬起头,看向这个先前阻止自己自缢的少年郎君,仔细端详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雀跃,“你,你可是诗仙盈渊居士?”
颜元夫开棺验尸,诗仙李伏蝉为司马和黜陟使作保一事,已在南州成为了一桩美谈,文人之名,诗仙之号,李伏蝉出现在南州,仿佛成为了南州百姓的一件幸事,仿佛与有荣焉,欧阳泉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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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泉苦求南州四子多年,并不意味着他心里只剩下了南州四子这几位名士,那些更加有名,甚至誉满大唐的人物,他同样心向往之,只是他明白,纵是南州四子他已经高攀不起,又何谈那些更负盛名的传说人物。
此刻,诗仙当面,欧阳泉激动的不能自已,不断地行礼,“哎呀,这,这,诗仙当面,欧阳泉失礼了,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