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伏蝉将此间境况尽数告知,上官瑶环又问清了独孤遐叔至此的缘由,看着仍蜷缩在地的山匪,眸间尽是冰冷,毫不迟疑,道:“既如此,卢参军,成兄,还有伏蝉,我们即刻前往山匪所在,剿灭贼寇,救出被困的女子,”说着又转头对一旁的谢班头道,“谢班头,你挑出两人,先护送独孤遐叔夫妻前往鹤县,待我等剿灭山匪,再至鹤县汇合。”
瞧见了独孤遐叔与轻红的模样,再知两人离开南州的缘由,其实在场众人皆明白,独孤遐叔的嫌疑已然极小,又感念轻红之情深义重,上官瑶环自不会吝啬善意,得两人的不胜感激后,看着小夫妻二人渐行渐远,上官瑶环这才道:“独孤之嫌疑,已然微乎其微,待我们到达鹤县,再做询问,以绝错漏。”
众人无一不允,可待出发剿匪之际,李伏蝉忽然拉住上官瑶环,轻声道:“瑶环同去鹤县即可,剿匪自交由我们,山寨凶险,我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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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上官瑶环便明白了李伏蝉的意思,他不希望她以身涉险,上官瑶环静静地看了看李伏蝉,忽然微微侧头,露出了与往常截然不同的调皮笑容,“伏蝉自然会护我的,不是吗?”说完,那双剪水秋瞳,就那么熠熠生辉地看着李伏蝉。
李伏蝉面上的担忧顷刻僵住,看着那双充满柔情的眸子,李伏蝉一时之间不知该看向何处,不觉间,目光微微闪躲,视线落在了一侧的水潭上,淅淅沥沥的雨落下,那汪小小的水潭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不平,李伏蝉终是愣愣道:“自然会的!”语气中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坚定。
得到想要的回复,上官瑶环看着面色泛起红润的李伏蝉,轻笑着收回了目光,转身竟从马背上取下了一把长弓,举至身前,温声道:“伏蝉安心,瑶环也非手无缚鸡之力!骑射一道,我也略懂!”
李伏蝉看着握弓的上官瑶环,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佳人独立,玉手握弓,目光柔和却又坚定,风雨临身,天色晦暗,可这个女子,竟仿佛散发着耀眼的光。
山寨藏得并不深,随着那被留下的山匪一路指引,众人很快摸到了地方,看着紧闭的大门,李伏蝉握着剑身,将剑柄抵到了那山匪的脖颈后,在山匪浑身颤栗的情形下开了口,“去,想办法将门打开,你知道我的手段,想想刚刚那些人是如何死的!”
那山匪一听,脑海中立即回想起自己那些弟兄突兀的死亡,尤是为首那位,冷汗直流,立马赌咒发誓,满口答应,屁颠屁颠就去叫门。
这山匪也是个机灵货,平常在这寨子中估计是个懂溜须拍马的,不消片刻便将大门骗开,人也顺着刚刚打开的大门一溜烟的跑进,顺带还想扯着嗓子大声呼喊,李伏蝉何等眼力,自是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动向,见其所为,冷笑一声,果真是恶性难改,刚想给他甩出一根无影针,身侧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张弓搭箭之声,李伏蝉刚转头看去,一只离弦之箭便飞射而去,穿透层层雨幕,径直没入了那山匪的后心,山匪那刚想呼喊出的话语瞬间堵在了喉咙里,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
李伏蝉满目惊讶望着身侧地垂下弓弦的上官瑶环,却见其温婉一笑,“我说过,我也略懂些骑射之道。”
何止是李伏蝉,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惊讶不已,这位端庄温婉的上官黜陟使,居然这般温温柔柔地射死了一个山匪,还在笑着说自己略懂骑射!
上官瑶环却不会愣神,她的目力同样惊人,看着山寨中已然反应过来的山匪,立即喊道:“即刻动手,贼人已经发觉!”
话音刚落,卢凌风,李伏蝉,成乙的身子便已如虎豹一般窜出,三人身形如电,李伏蝉飘逸灵动,卢凌风刚猛迅捷,成乙疾速如影,各有千秋,不过刹那,便闪进了山寨之内。
看着还想关门的几名山匪,三人哪会客气,不由分说,便动了手,卢凌风凌空跃起,手中长枪挥舞,石破天惊,重重甩在了门上,巨大的力量推动着大门,狠狠撞击在门后的两人身上,那两名山匪甚至未曾来得及反应,那门上的巨力便将两人直接撞飞数丈,脑袋更是重重地与门来了次接触,刚刚落地,就不省人事。
成乙身形如电,似蛇滑行,门另一侧的两人只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刹那闪过,便消失无踪。成乙不知何时,已然到了两人身后,手中盲杖直接越过两人头顶,来至两人脖颈之前,腰马下沉,手臂宛如大龙般崩起,向后狠狠一拉,盲杖直接卡着两人的脖子将两匪直接拉的离地而起,继而沉重地掼下,后脑着地,两匪瞬间眼前一黑,晕死在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