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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贤细细思索着开办官学的意义,但心底却满是犹豫,开是一回事,如何开的下去才是重点,上官瑶环似看出赵贤的顾虑,只见她轻声道:“瑶环此来,另带八百将士,势要将鼍神社一网打尽!”
此番话,终于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赵贤激动道:“此言当真?”
上官瑶环笑的明媚,语气坚定,“如假包换!”
赵贤终于松了口,虽不知前路,但其一生追求圣人之学,如何不明白达则兼济天下道理,上官瑶环满是欣慰,道:“赵先生,代传圣人教化,开启民智,宁湖百姓得益,比之修桥铺路,亦或是铲除鼍神之社,只多不少!”
赵贤此刻,终于露出了笑容,“使君,若能重开官学,使宁湖百姓得教,去除迷信,自是了不得的功德,赵贤年岁已高,但一身所学不敢遗忘,但凡用得着老朽之处,使请君但吩咐无妨!”
终于,官学一事,就此落停,赵贤与宋江波在此商议具体事宜,而上官瑶环与李伏蝉踏上了回归司马府的路程。
赵贤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叹,“宁湖有望啊!我宁湖百姓,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啊!”说着又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使君那番话震的老朽久久难平,也未曾询问,那气度不凡的小郎君是何人啊?”
宋江波想也没想,回道:“你问的是李伏蝉李郎君吧,好像是跟着上官节度使与本州新任司马一同来的。”
“李伏蝉?”赵贤愣住,看着那气宇轩昂的背影,想起其俊朗不羁的姿态,心头恍然,原来是盈渊居士当面,难怪有此气度啊!
宁湖风雨欲来,鼍神社沈充终于嗅到了一丝危机,在陆咏上交鼍神社实录后,这丝危机感终于爆发,他想起了上官瑶环与那支杀气森森的军队,虽人数不多,却令他胆战心惊。
鼍神岛上,建筑古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是黑衣红袍的鼍神社社众,沈充一路前行,进入到鼍神岛的内部。
入得岛内,空间逐渐开阔,仿佛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窟,在人力的雕琢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宫殿,这里,便是所谓的鼍神居所,四壁延伸,穹顶高远,好不壮观!
宫殿正中,一道长宽皆数丈长的血红色帷幔高高悬挂,那显灵的鼍神身影正映在其上,高大狰狞,甚是气魄!而帷幔之前,站着两个蒙面黑袍的汉子,庄严肃穆,一丝不苟,赫然正是鼍神社的左右护法。
沈充见状,纳头便拜,将陆咏与上官瑶环之事,一一细说,最后道:“鼍神,这鼍神社实录,我们已然销毁了一本,如今又出现一本,两本之间我已看过,记录的一模一样,应该同是出自李鹬之手,怕就怕,不止这两部。”
停顿稍许,似乎想起什么,“李鹬有个女儿,最近到了宁湖,听说会些刀枪,万一她手里还有鼍神社实录被带出宁湖,那可就……”沈充未再说下去,可一切尽在不言中。
再之后便是许久的沉默,忽然,那鼍神身影略微颤动,一道古怪低沉的声音,自帷幔之后缓缓传出,沈充听不懂,却面露期待,果不其然,下一刻,右护法冷冷开口:“沈领司既然心中已有决断,放手去做便是!”
沈充更显尊重,“沈充明白,沈充还有一事,”沈充的神情明显凝重了不少,“那江南道节度使一行人,怕是来者不善,他们不敬鼍神,亦随身跟着军队,会不会是冲着神社而来?”
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这一次,帷幕后的鼍神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显得格外悠远,“江南道黜陟使,岭南道黜陟使,江南道节度使,代天巡狩,身份确实不一般,还有那苏无名,亦是狄仁杰弟子,专擅查案,”鼍神突然停顿,紧接着又道,“罢了,先不管他们,你先专心处理好鼍神社实录一事,上官瑶环与苏无名一行人,先静观其变!”
沈充自然没有异议,那铁甲兵戈的军队,他自然也不想这么对上啊,沈充连忙领命,赶紧离去。
沈充离岛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了必杀李鹬之女的任务,鼍神社的数名杀手闻风而动,朝着城郊外的碧水阁而去。
碧水阁,灵堂前,樱桃头围孝布,虽仍是一身黑衣,但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倒着实看不出那日雨夜神庙中的锐气,世上亲人的离世,不是一场大雨,而是终生的潮湿,樱桃此生,举目无亲,那般孤寂与悲痛,又能与谁人言说!
突然,屋外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传来,樱桃武功不低,耳力自是非同寻常,悲伤之余,目光豁然一变,身旁的利剑瞬间握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