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充自然瞧见了戚横干目光中的不屑,心中怒气翻腾,又想起几人一副如临大敌的神色,不动痕迹地冷笑一声,问道:“身手高?难道几位长老拿不下他吗?”虽是询问,那语气中的质疑却叫几人面色一窒。
戚横干面色一冷,“你这说得是何话!他武功再高,也不过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如何与我们相提并论!”
沈充心底冷笑,看你们的模样,可真不像拿得下的样子,普慈在几人之中武功最高,灵觉最敏,当即察觉到沈充的质疑,硕大的身躯往前一站,立即给了沈充莫大的压力,只听其笑眯眯地开口道:“李伏蝉无论身手如何,此刻,都不需要我等出手,我鼍神社社众繁多,势力庞大,财力更是雄厚,如何需要我等亲自出手,既然李鹬之女要除,那李伏蝉又是阻碍,沈充!”
沈充一愣,当即应道:“长老请吩咐!”
“下令宁湖官员,暗中联系捉刀人,将那李伏蝉列为榜上之人,生死不论,”说着,稍微停顿,“残花暮雨楼与那李伏蝉不死不休,斥重金,必有杀手接下刺杀令!”
普慈双眸眯得更细,眉目更显慈悲,语气却是愈发冰冷无情,嘴角的笑意灿烂,却叫人看的心生寒意,沈充一僵,不知怎地,硬是从这佛陀之面上看出了恶鬼之相,“沈充明白,这就去办!”
就在三人欲离去之际,沈充忽然想起什么,“三位长老,沈充有一事请教!”
三人停住脚步,看向沈充,只听沈充道:“那李伏蝉毕竟是随那节度使而来,而那节度使随身的军队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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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也是一愣,他们身在江湖,虽有耳闻,宁湖来了尊大人物,却习惯性地忽略了军队之事,此刻被沈充提醒,三人也是面色凝重,他们之中,戚横干最为了解大唐的军队,当年他所带领的水匪于宁湖水域,纵横捭阖,可正是在大军的围剿之下,分崩离析,损失殆尽,他这才加入的鼍神社,故他最能体会大唐军队的可怕。
戚横干最先缓过神,想起鼍神的交代,严声道:“你先管好鼍神社实录一事,万不可让其落在那节度使手上,若无证据,那节度使纵是手握大军,也无法轻举妄动,一旦与我鼍神社无端生起战事,这满城百姓必乱,宁湖也必陷入动荡,就算她是节度使,怕也承担不起!”
话音落下,见沈充面露思索,三人点了点头,尽数离去,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沈充总算回过神,随即便是满肚子的怒气,目光转向那已然跪得麻木的社众,“都是你个废物,若不是你办事不力,哪会招来他们三个怪物!”
那社众再度叩首,连连讨饶,终于,沈充稳下情绪,吩咐道:“既然他们发了话,便按他们的意思去做,我倒要看看,那李伏蝉究竟是什么人物,可以把这三个怪物吓成这样!”
那社众赶紧领命,正欲离去,沈充却又突然喊住,从身后的案几之上拿出一张纸条,道:“另外,你速速带人,去商会把陆咏给我抓来!”
社众略带犹豫,“陆咏?他对鼍神社多有防备,怕是不好抓啊!”
沈充不屑道:“在宁湖,四处都是鼍神社的信徒,他防备有什么用!速去,见到人无需废话,绑回便是!”
社众当即领命,起身便走,待人离去,沈充重新坐下,心头又气又忧,气的是爬在自己头上的这几个怪物长老,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而忧心的,则是上官瑶环大军相随的消息,已然从宁湖官员中传到了他鼍神社,他赶紧派出了多名探子前往城外军营探查,可诡异的是,派去的数人,宛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这可叫他沈充,满是担忧。
但他此刻,已经无暇再顾及此事,当务之急,便是封住陆咏之口,并除去樱桃这个隐患,将鼍神社实录一事彻底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