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脸色有些苍白:“不妨事,只是被箭头擦伤了。”
“赶紧回府上药吧。”惜云心急如焚地催促车夫。那支暗箭来得急,她本以为谢珩躲过了。
“方才在里面没人看见你吧?”虽说伤势不重,可是谢珩却感觉全身无力,说话都有些费劲。
“没有,他们都在门口,没人注意我。我听见有人在下面说话,好奇就下去看看……”她赶紧解释。
谢珩虚弱地挥了挥手:“回去再说。”话音刚落竟然吐出一口血。
“怎么回事?”她神色紧张地挪到谢珩身边,哗啦一声撕开他袖子的裂缝查看伤口。
谢珩闷哼一声,诧异地瞧了瞧她。
惜云手脚麻利地扯下一截袖布,紧紧缠住伤口上方胳膊,将伤口中的血挤出来,几乎是黑色。她心中一紧,查看伤口四周,已经乌肿。
“不好,那箭里有毒!”她思忖片刻,便从随身香囊中掏出一颗药丸递给谢珩,“快服下去。”
谢珩接过黑色的药丸端详片刻,一仰头咽了下去,闭上眼靠在车壁上调匀吐纳。
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就缓了过来。惜云松了一口气:“解毒丸果真有用。”
“这是北境的解毒丸?”谢珩睁开眼。
想想当年他和父亲几乎形影不离,一定知道娘的药。惜云点点头:“对。你当年在虎翼军中吃过吧?”
果然谢珩点点头:“北境常遇瘴毒、蛇毒,还有萧国人的毒箭,若不是师娘的解毒丸,虎翼军的将士怕是要更受罪。”
惜云手下一僵。进京七年,她从没听过关于娘的什么好话,要么是嫌弃她身份不明,要么是骂她媚惑上官逸长居北境。头一次听到有人说娘的好话,居然是在谢珩这儿。
“你运气好。”惜云抿抿唇,“这药做起来不容易,每次只能做几颗,不是每日都能遇到的。”
幸亏寒霜那日从上官瑞的香囊中拿了一颗出来,坚持要她带在身上,果然今日派上了大用场。
她又手脚麻利地从身上扯下一片白绸衣襟,三下五除二将谢珩的伤口包扎了起来。谢珩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她上下翻飞的手指,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马车风驰电掣地赶回大将军府后院,惜云扶着谢珩进了房间躺下,然后吩咐寒霜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