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云暗恨又着了他的道,刚想骂他无耻,全身已经软了。
“书上说,上了药再抹匀,效果更好。”湿热的气息吐在她耳边,高大的身子把她牢牢锁住。
到了夜里,惜云怕明日被人看出端倪惹笑话,几乎把这段时日学会的功夫全都使了出来,谢珩才不再胡闹,总算睡了一夜好觉。
第二日出发去上官府之前,谢珩看着镜中灼灼生辉的脸,握着她的手心荡神怡。
“惜云,不用打扮了,到时候都没人瞧新娘子了。”
寒霜在一边强忍着笑梳头。
谢珩摇摇头将她髻上的翠蝶金步摇拔了下来:“这个太招摇,换个素净点的。”
他看了一眼她腕子上的青玉镯又说:“我记得你娘那根青玉簪跟这镯子正好相配,怎么不见你戴?”
惜云怔了怔,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那个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收起来怕弄丢了。”
谢珩点点头在妆奁中一阵划拉,翻了一根纹饰简单的银簪递了过去:“这个好,跟我送你的那根剑簪也配。”
惜云翻了翻眼皮:“照你这么说,我今后出门是不是得布衣荆钗?你也不怕丢了将军府的面子?”
“你就是将军府最大的面子!”谢珩笑嘻嘻地凑过来,旁若无人地搂着她亲了一下额头。惜云和寒霜同时红了脸。
……
马车驶进上官府的巷子,却看不出一丝喜气,只有大门匾额上孤零零地绕了一圈红绸。
上官府是大梁的百年世家,上官瑞又是先帝的左相,门庭显赫。照理说,上官府嫡长女出嫁,整条街早该是百里红妆,敲锣打鼓的盛况,可如今上官清犯事,上官锦鸿怕触怒龙颜也老老实实地待在北境,上官府嫁女竟落得如斯田地。
惜云叹了口气:“祖父只怕是心里不好受。大伯父精明一世,却贪得无厌走上这条歪路,上官府从此怕是要败落了。”
谢珩皱眉摇头:“上官清恐怕不光是图财。我总觉得此案审得过于顺利,上官清太配合,高玉书还片叶不沾身。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惜云心里有些惘然。上一世,谢珩此时正被陛下训斥禁足,大伯父他们则在府中欢庆摆宴。她没有关心过谢珩一句,反倒借故跑回娘家见高玉书。这一世,还好救下了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