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整夜未眠地坐到天亮,惜云居然还没醒,连动都没动一下。
天苍和寒霜倒是手足无措地赶到了云祥药铺,却被谢珩满脸血污,鼻青脸肿的样子惊住了。
“将军,昨夜属下守在屋外,闻到一股异香就不省人事。今天早上在客房里醒来,才得知将军和夫人出了事。属下失职,属下该死!”
寒霜只是不停流眼泪,双眼通红,说不出话来。
谢珩无力地挥挥手:“罢了,与你们无关。有人存心做局,防不胜防。你先去请吴太医来一趟吧。”
天苍惭愧地磕了个头,偷偷瞟了一眼寒霜,叹口气出了门。
不一会儿,吴太医就赶到了。前几日才刚舒展开的眉毛又拧成了麻花。
“这是怎么了?明明前日毒性已经除了一半,才过了两天,怎么又渗入心脉了?”
谢珩心中一恸,在心里又扇了自已几巴掌,低垂着头气若游丝:“昨晚,她又中了曼陀罗的毒。”
“什么?”吴太医大惊失色,唉声叹气,“老夫不是反复嘱咐过吗?这几日万万不可再中毒,老夫这就为夫人施针。”
“还请吴太医救救我夫人!”谢珩站起身,给他行了个大礼。
“老夫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冷一帆的日志中说,第二阶段的排毒是身体最脆弱的时候。此时若中毒,会比之前更凶猛。”
谢珩的心像是沉入了无底的深井,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房间。
方达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紧握着拳头,眼中喷出火来。
“王八蛋,我不会让你再把云儿带走!”
谢珩脸上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如今竟然只有你这儿是最安全的。将军府里也都是我娘的人。拜托你先帮我照顾云儿,我要回去替云儿讨个公道!”
“滚!”方达啐了一口,走进房间摔上了门。
谢珩赶回永康侯府,一声不吭地闯进了父母的房间。
谢寅正躺在床上喝药,一看他的样子惊得吐出一口药,咳嗽不止。
“珩儿,你这是怎么了?”谢老夫人心疼地用手帕擦着他嘴角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