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上,王饬全然没有注意到金家那边发生了什么。
此刻,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书卷上的两行字。
“古来逢春花语香,
但觉今春如秋凉。”
短短的十四个字,却让王饬的大脑飞快的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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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一个呼吸间,笔被拿起。
是阿六开始书写了。
而一旁的王饬则眉头紧锁,一时间,他只感觉脑袋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怎么写?应该怎么写?
饶是读了很多与春有关的诗句,但是作诗对于他来说,仍然十分费力。
台下,一个少女紧握着拳头,默默为台上的少年打气。
加油啊,金二十。
而距离演武场十分遥远的一处土路上,则是站着一个红衣小女孩,和一个佝偻着的老奶奶,此刻她们好似正在凝望着这里。
小女孩一边吃着手中的糖葫芦,一边支支吾吾的问向奶奶。
“奶奶,天都快黑了,为什么我们不去那边去看他呢。”
小女孩说着,还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演武场那边。
“雅馨啊,他会过来的,你也知道。”
“对啊,雅馨知道。”
雅馨甜甜一笑,与之前在楼阁顶上的小女孩,简直判若两人。
女孩眼光扫去,很快锁定了台下的一个正给金二十加油的少女。
“因为那是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命运。”
小女孩手中的糖葫芦,依旧还剩下三个。
…
演武台上,王饬眉头紧锁,他的对手阿六已经完成了诗词的创作。
阿六此刻已经合上书卷,坐在一旁,正闭目养神。
至于为什么不去干扰金二十,阿七活着的时候,曾和他说过没有必要。
他说过,金家自会有人,想让金二十消失。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半,这场对武人十分不友好的比试,牵动着台下和台上无数人的心弦。
王饬提起笔,他终于想好了第三句。
这首句写春如秋凉,基调凄凉一些。
那自己三句就也写的悲惨一些,就:苦茶一杯苦风起吧。
这样也方便自己对上末句。
王饬落笔,缓缓在书卷上书写着。
字虽然歪歪斜斜不好看,但是王饬已经很认真的在书写了。
然而就在这时,王饬手中的笔一顿,他听到了脑海中有什么声音在回荡。
“把你写的诗,大声念出来,王饬!”
王饬抬头,看见了传音的主人。
是楼台上的金十九。
虽然震惊于他为什么会传音这种术法,也震惊于他为何知道自己叫王饬。
但是王饬却并没有搭理他,而是依旧再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
如果他说话,那么他功法运行的字数注定会不够。
既然已经落笔,定然要全都写在书卷上。
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确保这场比试获胜。
他失败过,但是这次,他决不能重蹈覆辙!
自己笔下不仅是自己的成败,还有着金家所有人的期待!
“你真的,就不怕姜淼死在你面前吗?”
王饬听到这话,她猛地抬头看去,却见金十九前方的空地上,不知何时插上一把刀,刀上面好像还隐隐约约有两个字。
那是…姜…姜淼?
王饬抬头,手中的笔却没有松开,仍死死扎在书卷上。
那是姜淼的刀!他把姜淼怎么了?!
八叔曾说的姜淼死在金家剑法之下,莫不是他?!
王饬眼中有怒火闪动,但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来。
不对,这金十九他也许是故意想阻止自己,不让自己完成这首诗。
虽然不解金十九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自己必须写完,自己也必须拿下这场比试!
因为金家的家人在等自己,金大小姐也在等自己!
台上,金家众人看着握着笔一动不动的小二十,又看了看香炉上的香已经燃烧大半,一个个眉头紧锁,却只能干着急。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小二十盯着地上的刀发呆。
不会,真如金十九所说吧…
而金十六的目光则是落在那把刀上,那是…
姜水的刀?
“把你写的诗,大声读出来,又能如何!”
金十九的话再次在王饬耳边炸响,他的声音似乎比上次变得更加急切。
但王饬却眼神更加坚定,手中的笔挥舞的也更加迅速,转瞬间已经写到了第三句的最后一个字。
今天,谁也,无法阻拦自己完成这场比试!
然而,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