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拐角另一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下一下,清晰地传入闻昔和简不繁的耳中。
每一声都像重锤般敲击在他们的心房上,让他们的神经绷得更紧。
闻昔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
“闻……闻哥……”简不繁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细若蚊蝇,脸色比教室里的日光灯管还要白上几分,“不会是那个‘清洁工’吧?”
闻昔没有说话。
只是将简不繁拉到了身后,紧贴着墙壁,将两人身体隐藏在阴影中。
然后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噤声。
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此刻却闪烁着与柔弱外表截然不同的危险光芒,紧紧盯着拐角处,如同蛰伏在暗夜中的猎豹,随时准备给出致命一击。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哒,哒,哒……”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闻昔和简不繁的心尖上,让他们几乎窒息。
突然,脚步声停了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
闻昔和简不繁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弹幕:来了来了!要来了!】
【弹幕:啊啊啊!好紧张!老婆千万别被发现啊!】
【弹幕:这俩人胆子也太大了吧,还敢跟上去!】
“嗒…”
一声轻微的声响打破了走廊里令人窒息的寂静。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地面上,在地砖上溅开一小片暗红色的痕迹。
紧接着,“嗒…”又是一滴,然后是两滴,三滴……越来越多的粘稠液体滴落下来。
声音也越来越密集。
那滴落的声音,就在拐角的另一边。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股浓烈的铁锈般的腥臭味弥漫开来,刺激着闻昔和简不繁的嗅觉神经。
闻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种味道……
是血!
是鲜血滴落在地砖上,缓缓淌开的声音!
就在这时,拐角处传来一声怪笑。
那笑声压抑又刺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紧接着,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将闻昔和简不繁两人完全笼罩其中。
是那个“清洁工”。
它手里拿着拖把,拖把的木杆上还在滴落着鲜红的血液,一滴滴地落在干净的地砖上,就像是在嘲笑着生命的脆弱。
在“清洁工”的身后,停着那辆垃圾车。
垃圾车里,赫然躺着刚才那个戳穿自己耳膜的陈漠。
他的身体被扭曲地塞在垃圾车里,四肢以一种 不自然的的角度弯曲着,双眼圆睁,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
他身上的蓝色制服已经被鲜血染红,显得格外刺眼。
“清洁工”缓缓抬起头。
空洞的眼神看向闻昔和简不繁,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森森白牙。
“两位同学,”它用一种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说道,“这都下课了,为何还在教室逗留?”
它停顿了一下,空洞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仿佛在审视着猎物,继续说道,“你们,在走廊上玩什么呢?”
闻昔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冰冷。
他将简不繁护在身后,语气冰冷地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清洁工”发出一声怪笑。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我是清洁工啊,”它歪了歪头,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闻昔,“负责清理营地里的垃圾。”
“清理垃圾?”
闻昔微微歪头,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语气却天真无辜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是吗?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呢。”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
语调轻柔得如同羽毛在耳畔拂过。
闻昔缓缓抬眸,从下而上地打量着面前的“清洁工”,沾满血污的制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手中的拖把还在滴着粘稠的血液,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他清澈的眸子里,笑意更浓。
却如同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透着彻骨的寒意。
“不过,”闻昔停顿了一下,拖长的尾音像是在故意吊人胃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几分恶劣的玩味,“我看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哦。”
“清洁工”僵硬的歪了歪头,脖子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语气疑惑,“搞错了什么?”
闻昔低笑一声。
眼神玩味地打量着“清洁工”,目光在他脏兮兮的制服和滴着鲜血的拖把上停留了片刻,语气轻佻,“你把自己也算作垃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