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小渔那一丝莫名其妙的关心竟连累她受到如此的伤害,真是不可饶恕。这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本来他只是想袖手旁观,静待事情的发展,此时看来却是不可能了。

这样一个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把所有人算计进去不顾他人死活的家伙,倘若他活着回来,他定然...

不,这样的家伙,布置好了这一切,目的还没有达成,怎么会就这样死在外边。

梵倾音在江渔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妻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那平时总是一片温热的手,现下竟然比他的手温度还要低。

他心疼的将妻子的手送到唇边,想要用轻吻还原那曾经令他留恋的温暖,可惜他也拖着病体,体温又本来低于常人,这样的动作也是做无用功罢了。

梵倾音醒来的时候还是凌晨,他就这样在妻子的床边坐到了天亮,却还是难以抵消心中的愧疚。

倘若他在洞察那人心中所想的时候就出手制止,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小渔也不会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才惊觉到手中握着的那只纤细冰冷的手竟然开始发热,并伴随着微微的颤抖。

“小渔,你怎么了?”梵倾音有些慌张,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不稳,他随即想到什么,伸出手去摸江渔的额头,触手是一片滚烫。

他立刻站了起来,过猛的动作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了重物倒地的声响。

这声响也将江渔从一片黑暗中拉了回来,江渔只感觉到自己一会冰冷一会炎热,恍惚中有谁一直坚定地拉着她,让她不至于在冰冷的深海中一直一直向下沉去。

此时被惊醒,眼睛一点点睁开,没有用多大力气就逐渐适应了清晨并不算刺眼的光亮,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眼前是梵倾音惊慌失措的脸。

就像她昏迷前的幻觉,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本来优雅矜贵的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