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已经恢复了记忆，自然不可能再穿着这么少的布料浮出海面，她找了一件相对来说最保守的裙装换上，遮住了自己白皙修长的大腿。

剩下就没什么好准备的了，摩亚也两手空空就打算陪她一起离开。

倒是江渔有些担心摩亚特殊的饮食习惯。她家可比不上物产丰饶的海底，有那么多的奇珍异宝，按照摩亚吃金子的食量，没几天她就得宣告破产。

知道了江渔的担忧，摩亚笑着说让她不用担心，他随时可以回到海底来找这些食物，禁海供养他都绰绰有余，更何况他现在不再被拘在禁海，整片海洋对他来说可以算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且他偶尔也是可以开辟一下新的食谱的，他也想跟江渔一起吃一些人类的食物。

这样江渔就彻底放下心了。

摩亚当着江渔的面，将那条无比绚丽但出镜不过短短几天的鱼尾幻化成了修长结实的双腿，江渔红着脸把准备好的长袍递了过去。

海底人没有腿，找遍海底也找不到一条裤子，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件男式长袍，只能暂时就这样挂空挡了。

当摩亚托着江渔的泡泡上浮时，海底突然爆发出剧烈的震动。江渔趴在泡泡里向下看去，就连摩亚也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突然之间就开始分崩离析的海底建筑。

整片遗迹发生了崩塌，看上去坚固无比的材料不知为何顷刻间崩裂成碎块，甚至碎成齑粉，被海底的细沙掩埋，或者直接成为海底的细沙。

江渔亲眼目睹了海底城市的消失，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海底人能够彻底销声匿迹。

雄伟巍峨的城市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灰飞烟灭，不留一丝痕迹，那座高耸的中心塔，也在从中折断后很快碎裂成沙。江渔说不出话来，仿佛看见了曾经海底人离去时的决绝。

“川顿......”江渔看着沉默不语的摩亚，喃喃地说道，想必他现在心里也很难过吧。这里就相当于他的家一样，尚未彻底离开，家就在眼前彻底消失了，这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我早该知道他就是这样想的。”摩亚轻轻说，“以他的性格，如何能苟活于世，他现在清醒过来，千年之前的惨状只会刺激他把仅剩的一切付之一炬。”

“只要我离开，他就能轻易地办到。”

“他一开始就想让我跟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