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依劳拜浑浊的眸子里终于荡出了一些情绪,如果别人对他不好,他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如果别人对他好,他反而不知如何自处,这时候只能拍拍腰间的奶壶,“今天没了,想喝的话,明天带!”
吴勇杰激动得两眼发光,“说好了,明天一定要来!”
加依劳拜又生气起来,“不来!这里不让我的羊来,我也不来!”
吴勇杰问,“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把叶明朗汇报的事儿又汇报给吴勇杰,吴勇杰脸上闪过一抹不耐,吼道:“这能怪老人家吗?你们刚刚抹的地面,为什么不拉个线隔起来?”
“可是这是工程地,闲杂人等不能进。”有人分辩。
“别说了,趁着水泥没干,赶紧重新去抹。这边儿的事,我们处理。”
吴勇杰打发掉了工人,又看看加依劳拜的羊群,很庞大,至少有二百多只羊,此刻这些羊已经被赶到营地附近的山坡上吃草了。
其实这个季节还没什么草……
凌峰西这时候已经端了热茶出来,另外还拿了两根列巴出来,交给加依劳拜,“年轻人不懂事,冒犯了你,这是给你赔罪的。”
加依劳拜不客气,收下了东西,咬了一口干列巴,说,“这个嘛,不正宗!不过粮食不能浪费,我拿回去给虎儿吃。”
后来,凌峰西他们才知道,加依劳拜所说的虎儿是他家里的一条狗。
而且加依劳拜第二天,的确给他们带来了一大桶热牛奶和刚出炉的五六根列巴,送到营地的时候,把吴勇杰感动坏了。
加依劳拜自己送这些东西有困难,所以是和孙女古丽娜尔推了个自己制的枣木独轮车送过来的。
叶明朗看着古丽娜尔那美丽的充满异域风情的浓颜系脸庞,目光都有点发直了,直到被身边的谁撞了下才清醒过来,连忙帮着古丽娜尔把热牛奶从车子上搬下来,古丽娜尔说着一口很纯正的普通话,“谢谢你,你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