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那表妹的事情,就拎不清。
想着自己这几天受得委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凶狠的看向儿子:“娘为什么不还那二十两你还不知道吗?你天天在书院读书,哪里知道家里为了供你读书,已经开始到处借银子了。”
她努力操持着这个家,为这个家着想,可现在所有人都在埋怨她。
越想越气:“你以为我想干这样的事情吗?还不是因为你一直想着那小贱人,想娶她,我才着急着将她给嫁出去。”
刘文祖素来是听母亲话的。
可想到表妹,也不得不说:“娘,儿子与表妹青梅竹马,我一直以为,她会成为我妻子。”
他抬头看着母亲:“婚嫁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您就算要表妹嫁人,那也得给她找个好人家。”
大舅母尖锐的道:“黄屠夫有什么不好的?家里杀猪,每天赚的银钱也多,他能够一口气给我二十两,我凭什么不把那贱人嫁给他?”
“你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没脸见人了,咱家的脸面也丢尽了,你不想着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怎么去对付黄屠夫,居然还跑过来说想去当账房,你对得起娘,对得起这个家吗?”
她吵不过黄屠夫,但对付儿子是绰绰有余的。
果然,刘文祖听到这话,内心就算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了。
木讷的低垂着头,小声的说着:“娘,我不去当账房了,我会好好读书,您、您还是把那二十两退给黄屠夫吧,不然小妹的名声不好。”
大舅母嗓音嘶哑的吼着:“退什么退?这银子退了,你怎么去考举人老爷,去当官?”
“可你不退,黄屠户要娶小妹。”
“娶就娶,她现在也快十六了,也能嫁过去了。”
这话一出,大舅都抬起头来:“他娘,真让文秀嫁黄屠户吗?”
这人,并非良配。
待在房间里面的刘文秀,也哭着跑过来:“娘,我不嫁,我怎么可能嫁给黄屠夫?我会死的。”
大舅母却反过来劝起了女儿:“咱家离黄家近,黄屠夫不敢对你怎么样的,他天天杀猪,赚的银子也不少,等你嫁给他之后,你哥以后去读书的银子也就不愁。”
“我不要。”
大舅母虽然也心疼女儿,可比起儿子来,女儿终究是外人,要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