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姒和牧月宁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男人的闺女的孩子,会不会是牧月宁?
正琢磨着呢,那边中年男人艰难地朝着牧军跪下去,“爹,这么多年我都没能尽到一个儿子该有的孝顺,这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只是这一回我不一定能回来了,她们娘俩还得托付给您老。”
他说着朝牧军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牧军没有拦着,这些年他也经历过那么生离死别,他早就看淡了,唯一活着的希望就是看那帮畜生被赶出这片土地,看着胜利真正到来。
如今这个希望早已实现,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
他在见到儿子回来就已经做了决定,听着他跟自己说的话,看着他给自己磕头,他都受了,也算是给他们之间的亲情留一个圆满的结局。
牧军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扶起来,然后不经意地在儿子手上的伤口上轻轻一抹,“往后余生,好好活着,爹看着你来这个世上可不是光盼着你孝顺养老的,你不欠爹的。
可是你亏欠你的妻女啊。”
儿子是经过训练的卧底,他的警觉性非一般人能比,牧军这语气和说词,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只觉得浑身一软,正好被牧军扶着缓缓躺到了地上。
“我在这山里来来回回多少年,也跟着郎中学过点,这草汁镇痛的,就是会让人昏睡个一天。”牧军说着从儿子身上摸出一封信,“爹很欣慰你对爹知无不言,虽然我知道你是想交代后事,但爹答应过你们娘,何况爹这个年纪早就活得差不多了,这种牺牲也让爹来一回,算是死得有用些。”
牧军接下来零零杂杂的说了很多,大多都是村里的生活,说的是让儿子珍惜三十来岁才好不容易娶上的媳妇。
说完又自己自顾自的笑起来,说是这儿媳妇肯定吃不了亏,自己把闺女拉扯大,娘俩活的很好,就是偶尔被村里的流言蜚语气得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