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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词安同样姿势,靠在自己手臂上看着她,安静了一会儿,眼神又落在她垂着的手上。
两人的手挨得极近,他轻轻一抬手指就能碰见。
他伸出手先是戳了戳林宝宝的手背。
林宝宝以为他在作怪,没理。
再戳戳。
还是不理。
祁词安眼睫轻颤,小心翼翼伸手慢慢靠近,试探性勾住她几根手指指尖。
他是个胆小鬼。
坐公交车连到站下车都不敢给司机师傅说,要是没有同一站下车的人给司机打招呼,他情愿提前一站或者晚一站下自己走路。
知青下乡时,火车车厢里同座的知青各个能说会道,随便说上几句就能和人成为朋友,谈天说地分享吃食,他一点都不觉得羡慕,只是有点害怕那些人会来找他说话。
于是他一路都在闭着眼睛装晕车。
来村里头两天,好多事都要请人帮忙和人打交道。他每次都要提前在脑海里模拟各种场景和话术方便应对。
林家是大队长的家,是他第一个接触的村里人家。
那天,他手里拽着一大把大白兔奶糖,站在林家院子门外踌躇,心里不停地酝酿,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进门后该怎么做。
连怎么敲门都仔细琢磨过一遍,既怕声音小农村院子大人家听不见,又怕声音大让人觉得态度不好。
紧张到手心出了汗,奶糖都被他的体温捂软。
他清楚自己的心意。
时时刻刻都想要缠在她身边,无论是聊天也好,一起坐着发呆也好,他心里都欢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