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他把瓶里剩下所有热水全都倒进，再伸手试了一下。

这次水过烫了，他伸进去只能坚持三四秒，就必须拿出来。

正好合适。

他把水瓶放旁边，端着水盆走出去。

林宝宝学校外面蒋老太买的这层楼房，不大，却刚好足够两个人居住。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客厅，卫生间，甚至还有个能挂衣服的小阳台。

再加上出门走路不过十分钟就能走到燕京外国语大学，地段儿那是吃香的很。

楼上楼下住的也多是老师之类教书的斯文人物。

能被蒋老太买着，属实是沾了她那老姐妹的光。

客厅里，少女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看似乖巧得很，实则两只眼睛珠子滴溜溜乱转，在悄悄瞅人。

还以为人家没发现呢。

祁词安端着水盆出来，放在少女面前的桌子上，眼里全是活，就是不和某人对视。

桌子加水盆对她来说有些高了，虽然手能伸进去，可是姿势有些别扭。

“你别动，先用热水淋淋手，我来给你绞帕子。”

“嗯？还是先给你擦擦背吧，你不是后背发凉吗，奶奶说的用热帕子烫一烫才不会感冒。要不要我帮你擦？”

少女站起来来抢帕子，被祁词安摁了回去。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你先洗脸，洗完再给我擦背也来得及，家里就这一瓶热水，得快点等会儿还要趁这热水洗脚。”

两人打完雪仗回来已经差不多晚上八九点了。

周围睡得早的邻居早已经熄了灯。

况且水瓶里热水总共就这么点，没多的。

要是先给他擦了背，她还怎么洗漱。

“我们俩今晚就睡这里呀？可是我还没刷牙。”

“等会儿刷了再用水洗一下就是。”

帕子被拧干递到少女手上。

林宝宝捏着发烫的帕子， 嘴里念念叨叨，却还是三下五除二快速的用热帕子擦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