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玉见状,拉着她的手,挽住自己的胳膊。
“别紧张,虽然你和他们几十年没见,但是除了外貌,他们和以前那时候,并没有多大区别。”
说完,拍了拍温晓晓的手,安抚说:“放心,我们这群老头老太太嘴巴都紧,不会往外瞎叨叨的。”
数年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温晓晓此刻,就是这样的感觉。
小主,
越靠近,越胆怯。
小小的心脏被紧张、激动、害怕等等,复杂又矛盾的情感包裹,深沉的心事,连带着双腿都变得滞重起来。
温晓晓局促不安地笑了笑,说:“玉姐,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周歆玉知道温晓晓的梦想,当下便说道:“我明白,只是想着让你放松些,你以后终究是要站在舞台上的人,眼下连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应付不了,往后怎么应付这个世界?”
温晓晓下巴微微一缩,不喜的瘪嘴,“玉姐,你别这么说。”
周歆玉怅然道:“虽然我们大家都是同龄人,但是我们的旅途如今差不多快到尽头,你的却才刚刚走到最繁华的地段,你和我们,终究是不同的。”
温晓晓没想到,周歆玉会说这么伤感的话,当下情之所至,立马红了眼眶。
周歆玉掏出手绢,抹了抹她眼帘上的泪花,豁达道:“人伦天命,自然之道罢了,我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你怎么反倒哭上了?”
温晓晓带着哭腔说:“玉姐,你刚刚的话,听起来太伤情了,我忍不住。”
周歆玉叹了口气,心里即高兴,又生出几分羡慕。
再相遇,自己已近暮年,她仍旧容华依旧,少女作态,人生将将开始绽放,吐露芬芳。
怎能让人不羡艳呢?
周歆玉复杂的心绪,再次化作一声叹气,心疼的说:“不哭,不哭。”
随即笑道:“我这一辈子虽然没你的离奇,但是可没有白活,你若真想哭,不如留到若干年后,给我送花的时候哭。”
温晓晓闻言,红着眼,瞪了周歆玉一眼。
周歆玉笑盈盈的大方道:“哎呀,行了行了,走走走,我带你去见老朋友!”
(注:数年(岭山)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宋之问《渡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