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越接过黑乎乎的一团,仔细靠近辨认,这会儿边上的舍友也醒了,几个脑袋凑一块儿,盯着看。
他们在青阳学院也没有什么娱乐,一点点事,都够少年人说很久了。
这里虽然修了豪华的体育场,但是那是用来体罚的,罚跑圈,罚蛙跳,最残酷的惩罚就是教官按着人脑袋塞到游泳池里,等人窒息了再拉出来。
这些少年几乎都被这么搞过。
导致很多人现在都极其惧怕水,更加惧怕教官,惧怕青阳学院。
佟昊接过去凑到眼睛前头仔细看,两眼瞪成了斗鸡,“嗨呀,这个还有牙齿呢,肯定不是鸭脖啊。”
“是鸭头吗?”赵子博一边啃馒头一边好奇发问。
张巷摇头,“不像,据老夫多年以来的经验,你看这个还带着皮毛,哥几个,这特喵好像是老鼠头啊!”
佟昊扒拉一下那细细白白的牙齿,下一刻捂着嘴就往外冲。
不仅是他,几个没睡觉的全部往厕所冲。
宿舍里没有厕所,要去走廊尽头的公共厕所。
一伙人直接被鼠鼠干破防了。
赵子博和辜越两个胆汁都给干出来了,最后教官直接把吐的晕厥的两个给拉到校医院去了。
青阳学院可以体罚,但是绝对不可以闹出死人的丑闻。
阙昭就坐在他们宿舍正对面的大树顶上,看着端端一小时,走廊游弋的伥鬼阻止了三个要跳楼的,两个要吞刀片的,一个想要上吊的,不得不说,真的忙。
这群学生也是,有命他是真的去死啊。
尤其是那个吞刀片的女学生,求死心切,被救下来后立刻想跳楼,却又被阻止了。
她露出的胳膊上青紫瘀痕那般明显,她的裤腿上也有血迹绵延,不言而喻发生了什么事。
阙昭拢住女孩身上的一根命线,走马灯轮转,是燕兰的十五年人生。
父亲是干部,母亲是高管,衣食无忧,但是父母重男轻女,有了弟弟后对燕兰越发忽视。年初,燕兰和一个高年级学姐谈起了恋爱,然后被父母发现了。
“恶心!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畜生!”这是燕兰她妈说的。
“你这是不正常的,是有病!必须去治疗。”这是她爸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