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一般的恐怖灵异文娱作品中,诡怪害人通常都是杀人损人阳寿,少数是附身夺人身体,能迷惑人心智的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不仅是因为惑乱人心涉及到了意识层面,还因为意识精密复杂,逻辑环环相扣,一旦改动得不好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异样,改动比破坏难度高上许多。
而眼下这个狩猎游戏的规则却能在转瞬间干扰多人的记忆……困住他们的东西,强度恐怕不低啊。
想要硬闯出去,恐怕真的不行。真要乱来,齐向松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哪怕一时死不了,背后的东西想要对他们的记忆动点手脚、把他们困在这里,恐怕也轻轻松松。刚刚走不到头的楼梯或许就是规则或牧羊犬对他们的警告。
达成了共识,为了活下去,众人一时间反而歇了寻找出路的心思,把第一优先级的事项改成了寻找更多铃铛。毕竟,不管有没有举报指证他人的心思,至少手中都要有一点底牌,才能避免死的那个是自己。
最好的结果其实是率先找到跟自己有关的罪证……不用再害人,也不用担心被别人举报给牧羊犬。
至于左洪当初在放映厅召集众人时所说的“法制社会”、“无稽之谈”……谁又会当真呢?恐怕连说出这番话的左洪自己都不信。
自己做过什么不该做的,被留在放映厅中的众人心里都很清楚,表面赞同,实则各怀鬼胎罢了。
与制作团队其他几人分散开来,各自去寻找铃铛,吴朗想了想,把铃铛连带红绳一起收进了衣服内袋里。可即便如此,随着他的走动,铃铛声仍在不急不缓幽幽响着。
“叮铃——叮铃——”
铃声清脆,却响得他有些心慌。
吴朗走在举目四望空无一人的电影城五层,想起自己最大的亏心事,眼前再次闪过那个女人一改大众面前的柔弱气质、眼底满是鄙夷算计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守住自己的职业道德,走正途去赚取送母亲最后一程的医疗费,而不是贪图那个女人开出的价码……
即便没有找到相应的铃铛,他也能从手中这枚铃铛,猜到对应自己的那枚铃铛摇响时可能会出现些什么内容。
悔不当初,却又无可奈何。
吴朗长叹一口气。
或许遵守规则完成这三日的狩猎游戏,就是他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