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好像也被扭曲了。
我转头看向其他人,但在这种迷乱的场景下,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即使记忆里有原本的座位图,也在线条的扭曲变形下找不到对应方向。
一时间,我竟记不起自己在考什么科目。
头顶上方——在原本认知中应处于上方的位置传来呢喃声,我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只觉得眼皮发沉,大脑更是混沌。我挣扎着不肯入睡,它的音量愈发大了,还越靠越近。
“咔吧。”
破损的中性笔壳插进手心,剧烈疼痛换来短暂清醒,我从胡乱的线条中发现有几根正朝我伸来,强忍住翻涌上来的恶心感和生理性的恐惧,我颤抖着嘴唇,向它告假。
它应该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也看不出来。起身往外走,也不知道该走向哪里。世界是凌乱的,没有上下左右,它本不该存在,又是谁将它定义?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
我没有再往前走。
一团漆黑无比,找不出线头的东西挡住了我的路,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路,但我好像需要走。
走又是什么?
不知道,好烦,能延伸过去吗?它好大,无边无际的,占据了全部视野。
“**”
它发出声响,我听不懂。
一团杂乱的黑线向我伸来,我嫌弃地后退,并不想接触。
眼前的东西又开始变形,它努力比划,这回我终于看懂,它想让我加入它们,加入这个大家庭。
我连连摇头,坚定地表示拒绝。
好丑的形状,我才不要变成这种东西。
我应该更清晰,更具有轮廓。
这里有轮廓吗?这里应该有吗?
应该有的,我就是啊。
我是……什么?
我努力思考这个问题,有种莫名的紧迫。眼前的大黑团却不想等我有个结果,它不耐烦地晕染开,铺满整个平面,又缩到极小,几乎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