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的存在让人们联想到了主教,但这不算是坏事,恐惧就像锁链,而赎罪军和狂信徒正是恶犬。
帕贝尔并不打算跟着祭祀一起前往伤兵营,等城门口重新恢复通常以后,他才回头寻找主教的身影,很快,主教驾驭着战马来到身边,郑重地朝帕贝尔低头并问候:
“向您致敬,伟大的太阳领主。”
“我是爱德华·格兰瑟姆之子,芬西的帕贝尔·格兰瑟姆,”直到主教抬起头,帕贝尔才说完后半句:“走吧,我需要了解这座城市。”
主教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再和帕贝尔齐平,而是微妙地落后了大概一个马头的距离,显然,在奇迹生效以后,他的地位也随之永久地发生了改变。
进入城门后,一股浓烈的腐烂气息直冲鼻腔,主教或许已经习惯,或是对这里的情况早有预料,但帕贝尔的眉头紧皱,盯着道路两旁的房屋,没有哪根支柱或者哪面墙壁上没有发霉,骑士们手里的马灯的这条街道上仅有的光源,以一般人类的生活节律,此时正是该用晚餐的时候,帕贝尔却从头到尾没有闻到食物的香气,只有一股骇人的恶臭萦绕不散。
路人们注视着帕贝尔,帕贝尔也注视着路人,他们的眼睛里会透露出些什么情绪?希望,狂热,崇拜,恐惧,仇恨,还是嫉妒?都不是,帕贝尔甚至不能把那些漆黑的空洞称作是眼睛。
没过多久,眼前出现了一条显眼的分界——一面钢铁铸成的围墙,上面站着严阵以待的士兵,墙壁背后灯火通明,连房屋也精美许多,甚至还有酒馆和商会的招牌,但即便如此,帕贝尔并没有在眼前的街道上看见平民,而只有装备精良的士兵在走动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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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与城门前奇迹有关,还是他们看见了主教的长袍,士兵们没有阻挠,只是退到一旁单膝下跪,走进内城后,巡逻的士兵也大抵一样,直到他们走远才会站起来,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和外城区不同,在内城里,一眼就可以看出建筑内是否有人居住,因为有许多房子已经用上了玻璃窗户,而且还有明亮而稳定的光源,和外城的情况截然不同,如果不出意外,街道上应该还有士兵会定期打扫,而且频率较高,否则道路上总会有些杂物或碎石。
假如只看内城区的状况,那么绝对想不到这是一支东拼西凑,却已经坚守十五年,还进行过无数血战的军队营地。
“这里是利用上城区改造的军营?”帕贝尔突然问。
“是,”或许是猜出了帕贝尔的下一个问题,于是主教提前回答:“不必担心,原本的居民早就逃走了,我们接手这里的时候,它几乎已经是一座空城。”
“那城外那些人?”
主教或许对这个问题感到很奇怪,这体现在他的语气里:“他们当然是没能力离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