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多，小五所带的二排，把防炮洞只挖出刚好塞进去一个人的大小，还没有扩大深挖，就传来嗡嗡的声响。

小五率先听到，集中精力远眺，从东北面，那是吴淞口方向，几个小黑点在不断放大。

敌机。小五运足劲，大声喊：“保护好武器，进洞，敌机马上来了。”

有人慌乱起来。小五过去就是一巴掌。

“慌个屁呀，老子都没进洞，你慌个蛋呀！”周围的士兵笑了起来。

刘小虎挨了一巴掌，听他们的五哥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啦，快藏好，没我命令，不准出来。”

此时飞机的轰鸣声，士兵们都听见了。可每个人都蜷缩在不大的洞中，忐忑中等待着。

“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越来越近，刘小虎只觉得大地在抖动，耳朵里翁鸣声一断。想起五哥说，爆炸能把人活生生震死，所以人不能紧贴地面，还要张开嘴巴。他赶紧张开嘴，却随着大地又是一颤，头顶的土“刷刷”的落下一大片，他嘴里灌得全是土。

他“呸呸”吐着嘴里的土，一阵热风袭来，刮得他朝外的半边脸生疼。

小五也缩在洞中，集中精力判断着。飞机离去后，他没有立即下令防守，而是自己先出来，观察河的对岸，望远镜连里只有一架，他留给了任涛。

日军进攻的信号已发出，下面应该是炮火袭击了，怎么没动静？随即，他反应过来，狗日的想打时间差。让中国士兵都出来防守时再用炮火袭击。

“没我命令，不准出来！往下传！”他声喊。命令传了下去，士兵们都没出来。刚才的轰炸，伤亡情况他不知道，这样浅的防炮洞肯定是有伤亡的，但有总比没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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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过去了，又两分钟过去了。

难道我判断错了？就在秋日的余晖散去，大地陷入黑暗时，小五发现河对岸，一点一点的亮光闪起。紧接着便听见了炮弹呼啸的声音。

“炮袭，炮袭，……”他一边大喊着一边钻进了自己的防炮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