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老儿不是一向杀伐果断,今天怎么良心发现,跟他说起这事儿了。自己给他喝的可是在地底下埋了五十年的老酒啊。劲儿明明不小。语言逻辑清晰,说他醉了,鬼才信。
这下好了,老皇帝也要变成风流才子了,这事儿他非要做成头条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春分已过,既然宁睿不姓宁,那可怕的异变随时会发生……
宁缺呀宁缺,你到底想不想让你的表弟安安静静地活着了。但既然宁睿与宁缺关系并不亲密,宁缺为何又要杀死巫臣呢?
想到这儿,风姜只得将戏弄宁缺的心先收起来。看来抽时间得回仙乐朝故都看一眼了。
瞧着宁缺等人貌似真的都醉成泥了,风姜无法,只得入宫找了太后。
太后倒也没多盘问什么,嘱咐风姜定要参加宫宴后,便爽快地遣了人手。
内侍们得令后鱼贯而入,七手八脚地替三人收拾残局。风姜趁机附在宁缺耳边道:“你没醉,你还知道我是谁。”
那人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一醉,醉了三十年,千万别让我醒来。今儿,朕爹也叫了你了,你当心折寿。”
“巫臣……”
“别提那傻瓜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无伤的爹。这是圣旨。今日你们父子相认,不妨对天起誓,自此同舟共济,永不相背。”
“起誓作什么?誓言之类,左右又不做数。”风姜勉强一笑。这东西要作数的话,他只怕早被老天爷一道雷弄死了。
然而宁缺却是不依不饶:“那就无所谓了。不过丞相一句话而矣。”
“臣一无所有,可是什么都承诺不起。”风姜本就心不在焉,只微笑答应,更不再接话。
话说几句,天色已晚,众人各回各家。
一进门,风姜便发现了宁缺替他置办的白衣丧服。其实也算不得丧服,也就是过于清雅了些。
天啊,这人居然还因为一件衣服给他下了圣旨。
“我只是想让母亲觉得你一直很好。姜丞相难道不觉得这衣服和你挺配,穿上它,脸色好像没那么苍白了。”一条黄绸,上面方方正正写了几行字,还加了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