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墨咬咬唇,快速打字。
[小墨点]: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之前刚好看过你的球赛,觉得你打球很厉害,所以挺欣赏的……
消息发出,对方半天没回。
方知墨忐忑的等待,心想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正打算再找补两句什么,对话框就弹出两句新消息。
[X]:这样。
[X]:知道了。
方知墨:“?”
你知道什么了?
他莫名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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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知道了什么,方知墨无从弄明白,但总隐隐的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他在食堂买了一份饭,早早回了宿舍,一直到吃完洗漱收拾后躺在床上时,孟宥才姗姗来迟回来。
距离熄灯还有三十分钟,孟宥来不及八卦,先冲去洗了个战斗澡,踩着熄灯的前一秒爬上床以后,这才探出头问方知墨:“你几点回来的?后来又碰到许锐没?他没再纠缠你吧?”
方知墨侧躺在床上刷手机,闻言慢吞吞的道:“没有。”
他首页关注了不少国外音乐院校的vlog博主,有人发了个扒谱视频,正好是他感兴趣的,他就戴着单边耳机,倍速看人家的经验,“五点半我就出去了,没有撞见他,可能他没等到人就先走了吧?”
“哦哦,那就好。”孟宥翻身拉上被子。
两人安安静静各自刷了会儿手机。
忽然,孟宥发出一声惊叫,伴随着一道双腿砸床的巨响:“我日!给我一支烟塌房了???”
他动静太大,方知墨也忍不住侧目:“什么?”
“‘给我一支烟’啊!”孟宥道,“就那个黑皮哥!我发你瓜帖链接你自己看!!”
方知墨当然知道这个‘给我一支烟’。
这人是一个挺有名的擦边网红,黑皮寸头大肌肉,据说有固定烤灯做美黑,日常是穿子弹内裤发自拍。
据说这个点烟哥年纪不大,还在读研,除了发擦边图,还时不时发点学术日常什么的,在一众只知道搞黄的网黄里很有那么点儿卓尔不群的味道,再加上身材也是真的好,所以很快就积累了一大票粉。
因为流量大,方知墨也刷到过他好几次,觉得点烟哥算是少数不太商业化的擦边博主,身材也的确很可以,所以几次之后,就点了关注,属于是那种对方发了饭,就可以浅吃一口的类型。
孟宥嘴停不下来,方知墨瓜帖链接还没打开,就已经从他嘴里听完了整件事的经过:“……草粉就算了,还三批,三批就算了,还骗钱,踢到铁板了吧,人家富婆粉准备线下联合套麻袋打他了!”
又骂,“他妈的,我能yy他们草人,但他他妈的能不能别真的告诉我草人了以及怎么草的,能不能留点儿想象空间,能不能!”
“这些男的仗着长得帅不乱搞能死啊!!”
又笑出鹅叫,“太社死了吧?有当事人出来了,说他三秒男诶。”
“这说明肌肉大也不管用呀。”
一句接一句,方知墨也没了点开瓜帖的兴趣。
只是仍然打开了小地瓜,找到“给我一支烟”的账号,取消了关注。
网络对面的陌生人人品如何当然与他无关,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
当代大学生不可能有早睡的习惯。饶是生活习惯较为规律的方知墨,在十一点的时候也还没有睡意,他干脆戴上两边耳机,平躺着继续刷首页。
大概是刚刚才点进去过给我一支烟首页的缘故,又陆陆续续刷到几个相似的推送。
方知墨一眼扫过去,没有一个有让他点进去细看的冲动,只觉得索然无味,甚至有点觉得自己的首页都被污染,可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躲避大数据。
只好重新返回那个扒谱视频,等待时针指向十一点半,这才觉得有点儿困了。
但也没立刻放下手机,而是打开微信,打算最后看一眼朋友圈再睡觉。
方知墨朋友圈好友加得不多,除了亲戚朋友,就是少数几个联系比较多的同学。
最近才刚开学,大家朋友圈里是千篇一律的哀嚎,内容除了不是早八想死就是作业难做,中间夹杂几个长辈亲戚转发的伪科学文章外,并没什么特殊。
方知墨打了几个哈欠,一边往下慢慢滑动,一边困困地给大家发的圈点赞。
滑到某条动态时,他手指突然顿住。
……原因无他,只因眼前的这条动态,是一张男生的,近乎半裸的,半身照片。
配字“11:00pm”。
刚刚满地瓜的裸男他毫无兴趣,但这个,怎么说呢……
就是一下就让他精神了。
恰好全长在他的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