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打我来到这就没有收到任何做事的消息,就连手中的卫星电话也都变成了摆设。
一连几天时间我都待在这里,时间久了我多少有些不耐烦。
我最开始仅在这家人周围瞎晃悠,打牌、教教孩子汉语,四处看看
慢慢熟悉后,他们才放下了戒心,认为我就是个傻小子,在大其力的生存能力为零,于是开始教我一些在大其力的“生存法则”。
这家人姓黄,家中有三个兄弟。
黄家三弟对我说,在大其力这种地方有“三不”,一是不要随便走山上的小路,二是不要问别人是做什么的,三是不要问别人住哪里。
因为很多制药加工厂藏在山里,大其里流传着很多这样的故事,一个人误闯了制药工厂,人就没了。
不要乱打听也是因为很多人在做相关的生意,避免被人误以为是眼线。
时间久了他们在我的脑海中画出了一幅大其力的地图,一条主干道,几条人员密集的巷道,此外的其他街巷都是偏僻地带,不宜一个人前往。
黄家在大其力生活了十几年,依然谨小慎微,只和熟悉的人打交道,只去熟悉的地方。
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没有涉足过的区域,都充满了未知的风险。
黄家大姐夫早些年也吸食这种东西,后来戒了很成功,他曾骑着摩托车载着我去看他过去买货和聚众玩的坟地。
交易地点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山间公路边,从大其力城镇要骑一个多小时摩托才能找到。
沿途我们有说有笑,还去参观了几个在山里的拉祜人、阿卡人这些少数民族的村庄,我并没觉得危险。
但回到家里吃饭的时候,大姐夫才后怕地说,在山里穿行的时候,他心里不住地发毛。
有一次,我闲得无聊,联系好在大其力开矿的中国商人,与他们一同进山。
途中遇到一个国人开的汽修店。
店内悬挂着一张不明身份的男子照片,在佛像图片的下方。老板告诉我,这是“李老板”。
李老板在大其力颇有势力,挂着他的照片,可以避免部分上面的人和小混混来找麻烦。
我逐渐意识到,大概在大其力的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无时无刻不生活在广泛的或有具体所指的、对恐惧的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