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当下就跟陈天涯讲了当年陈亦寒如何为救灵儿而死……他讲完之后，陈天涯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陈扬亦是感伤，道：“我这一生，与父亲，与亦寒，很少有过好言语。如今想来，全是遗憾！人这一生，太多的遗憾。”

陈天涯看向陈扬，眼神复杂的道：“有的时候，我不是不能接受亦寒不在人世，我不能接受的是，杀他的人是那个逆子。”

陈扬眼中闪过苦涩，道：“那么你觉得，他身为人子，是否能够接受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呢？他杀亦寒，是情有可原。可他的母亲又做错了什么呢？而且就算到了现在，你都不愿意去认个错。我有时候也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前后改变这么大。你以前是陈凌前辈的时候，也是热血青年，崇尚正义，如今却是怎么了？”

陈天涯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扬加重语气，道：“这么多年了，午夜梦回时，你真的就没有后悔过吗？”

陈天涯沉默半晌后，道：“午夜梦回时，尽是痛苦！你说，我怎么后悔？”

陈扬毫不留情的说道：“所以我说，你是个懦夫！无论你修为有多高，你都是个懦夫。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的父亲，他已经回头了。”

陈天涯想起什么，立刻问道：“那他又是怎么死的？”

陈扬当下便讲了自己为救儿子念慈，身陷帝国天舟之内，之后，父亲前去相救，最后自爆元神而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扬双眼已经泛红，道：“后来我才知道，他还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中向我忏悔。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已经默默一人去了我母亲坟前磕头悔过了。不管怎样，我都觉得你和你的儿子还有和解的机会，你们比我幸福。因为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我还要说一点的是，从一开始，错的就是你。他杀了亦寒固然偏激，可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陈天涯沉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你和他也有很大的不同。我不觉得我和他有和解的机会，实际上，我也不想和解。他无法忘记他母亲的仇，我也无法释怀他杀死了我的儿子。”

陈扬道：“那就随你们了，反正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会想办法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陈天涯自也不会挽留陈扬，只是忽然说道：“其实在这个世界里，他也曾经被帝国天舟抓走过。”

陈扬一惊，道：“真的？那他最后是怎么脱险的？”

陈天涯道：“救他的人是陈凌，最后陈凌为了救他脱险，自爆元神而死！”

“什么？居然是陈凌前辈？”陈扬失色。

很快，他就隐隐明白了一些东西。

这两个宇宙的时间线上所发生的事情虽然细节上有很多不一样，但似乎走向上却是一致的。

陈凌前辈和陈天涯乃是一个人裂变出来的两人，所以他们之间一定会牺牲一个。

那么……明月仙尊呢？

是不是因为明月仙尊活着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时间线，所以才会活着呢？

陈扬还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道：“陈凌前辈就算自爆元神，只怕也解不了帝国天舟的危机。”

陈天涯道：“他得了原始雷种和火种，厉害得很！”

“这……”陈扬道。

陈天涯道：“怎么？”

陈扬道：“在我的世界里，是我父亲和神帝一起去了凤凰界，我父亲得了雷种和火种，神帝得了凤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