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低声道:“这件事是赵国公在主持。”
李承乾点头,又将奏章交给舅舅。
先是看了看奏章上的内容,洋洋洒洒写了不少,甚至还有战争未开,外交先行的说法。
良久,长孙无忌道:“过些天高昌与漠北薛延陀的使者也该到了。”
李承乾点着头,乖巧地坐在一旁,要多懂事就有多懂事,绝不打扰老师与舅舅处理公事。
长孙无忌又道:“漠北与突厥本就有不少矛盾,等他们这些使者都到了,算上突厥使者一起见一见。”
李承乾低声问道:“舅舅是想要先试试他们的口风。”
长孙无忌摇头道:“先让他们知道大唐的规矩,再作试探。”
“漠北与突厥的恩怨很深吗?”
“嗯,从四年前就开始了。”长孙无忌依旧看着太子的文章,点着头低声说着。
房玄龄忽然道:“老夫昨天让人送去工部的奏章,怎么还没送来回复?”
“回房相,昨天就送去了。”那小吏连忙又道:“下官这就再去问问。”
“嗯。”
李承乾端坐着,权当没有听见。
这位小吏脚步匆匆走出中书省,路过没人的兵部,与同样没人的吏部,大多数人都在休沐中,皇城内的不少地方都没人。
一直来到工部,工部的门虚掩着。
推门而入只有三两个文吏坐在这里,正在闲聊。
“敢问,阎大匠可在?”
“去面见陛下了,多半过了午时才会回来。”
那小吏得到消息,面色凝重,又快步离开。
甘露殿内,阎立本正在向陛下禀报着关于修缮九成宫的准备工作。
李世民听着阎立本的禀报,蹙眉道:“如此说来,眼下不派人去修建,便赶不上来年夏天避暑了?”
阎立本回道:“陛下,如今朝中给批复,再派人去九成宫,多半也要来年春季动工,若还要避开农忙时节,赶在入夏之前,也很紧张。”
李世民沉声道:“中书省还没给批复吗?”
阎立本三缄其口,本想说交给太子殿下,太子也会交给房相,可到如今一直没有被批复,心中懊悔昨天就应该径直交给房相,也不用现在出这种波折。
端是烦死个人,阎立本心中暗暗抱怨,本来工部就够忙的。
那么现在中书省迟迟没有给回复,究竟是中书省房相的问题,还是太子殿下的问题,又或者是中书省的问题?
怎么陛下要修个九成宫,到现在还没有给消息。
心中盘算,再次暗骂,端是烦死个人。
说是太子的缘故,那能说吗?
说房相不对?人家是房相,陛下最信任的人。
还能说谁?
阎立本纠结半晌没有讲话,本就是一个容易纠结的人,现在六神无主的。
李世民道:“怎么?房相不答应。”
阎立本道:“应该是……”
“你们工部呀,尽可能将人手与用料省一些,朝中用度紧张,也不要为难中书省。”
“臣明白。”阎立本作揖行礼道:“是臣疏忽了,臣这回去与房相商议。”
“嗯。”
得到陛下的点头,阎立本正要离开。
忽又听到陛下的声音。
“罢了,马上就要到用饭的时辰了,你且留下。”李世民又对一旁的太监道:“把青雀与恪儿,还有承乾,房相,赵国公一起请来。”
“喏。”
阎立本的脚步僵在原地,进退两难但凡事情出了波折就会很烦人,尤其是就不该交给太子殿下,可又不能怪太子殿下,还能怪谁,只能怪自己?
心中又觉得很烦,想辞官……
李承乾正在与房相,舅舅商议着吐谷浑的改造计划,从基层孩子开始抓起,派几个读书人去给吐谷浑教书。
有太监脚步匆匆而来,道:“房相,赵国公,太子殿下!”
这太监先是恭敬行礼,再道:“陛下请三位去甘露殿用饭。”
李承乾皱眉道:“孤正在与房相……”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生怕这个外甥说出陛下的不是,连忙行礼道:“臣领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