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吃着茶叶蛋面带着笑容。
李承乾思量着,就如李德謇这样的人,或许让他进入这个复杂的朝堂的人,并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德謇因进入朝堂,而失去了这般明亮而又纯良的内心,这反倒是一种遗憾。
“这天下是壮丽美好的,德謇兄将来要是找到什么美丽的地方一定要来信告知孤。”
李德謇作揖道:“那在下就与殿下约定好了。”
李承乾颔首,答应了这个约定。
在中书省外安静地坐了许久,就如李靖大将军说的那样,他既能够平章政事,也能够在这个皇城中随意走动。
这都是皇帝给他这位大将军莫大的权力。
只不过李靖大将军来皇城中好像是来散心的,要不就是看看以往的旧友如何了。
“听说关中各县对太子殿下颇有议论?”
李承乾叹道:“是呀。”
“如今还是这样吗?”
“现在不这样了,老师与舅舅做了一些事,如今各县的县丞很听话,京兆府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让他们种树他们绝对不敢偷懒。”
李承乾接着道:“其实吧,孤不喜欢与人讲道理,这是一件很累的事。”
李靖道:“当年陛下在渭水与颉利可汗斩白马立下盟约,其实陛下也不是一个喜欢与人讲道理的。”
皇城内,许多官吏对李靖大将军都是有敬意的,但因身份特殊没人敢与这位大将军多说话。
倒是令人惊异的是,太子殿下坐在李靖大将军已聊了许多了,而且大将军笑容很欣慰。
岑文本与于志宁走出中书省,见到与大将军坐在一起的太子殿下,不免好奇,一步三回头,回头再回头。
“岑侍郎,太子殿下与卫公走得很近吗?”
岑文本手拿着要交给门下省的文书,蹙眉道:“你是东宫詹事,伱难道不知道?”
于志宁回道:“下官虽是东宫属官,可平日里与太子殿下走得并不近,也就在这里能够与殿下说上一两句话。”
岑文本思量着,心中困惑。
于志宁接着又道:“朝野皆知,卫公自阴山一战大胜之后便深居简出,很少与外人走动。”
听着大将军说着当年的事情,李承乾坐在一旁仔细听着,李德謇就站在殿下的身后,面带笑容。李靖道:“其实太子殿下的老师是个很厉害的人,当年高士廉对其评价颇高。”
李承乾道:“孤跟着舅爷,还有老师也学会了不少道理。”
李靖低声道:“太上皇的身体如何了?”
“爷爷近来戒酒,不过能够喝一些葡萄酿,也算是给他老人家的晚年多一些慰藉了,有东宫的孩子们陪着他老人家,多少也能让爷爷的心境年轻一些。”
“其实陛下最牵挂的便是这位老人家。”
李唐这个大家庭,走到了现在,要说复杂也不复杂,可要算上宗室与外戚,其实也挺复杂的。
可现在的李唐,总是擅长将一些复杂的事,做得简单一些。
大概有一个时辰,房玄龄也从中书省走出来了,笑着道:“卫公,许久不见了。”
李靖被李德謇扶着站起身,作揖道:“玄龄近来可好。”
房玄龄看了看一旁的太子,笑道:“挺好,不如与老夫走走?”
李靖颔首道:“也好。”
李承乾揣着手站在原地,看老师与大将军走出皇城。
不多时,见舅舅也走了出来,李承乾道:“老师与大将军刚走。”
长孙无忌抚须走到一旁停下脚步,道:“太子殿下与大将军走得很近吗?”
“那日游园之后与大将军见过两次。”
“嗯。”长孙无忌的神色放松一些,接着道:“若是李靖能够传授殿下一些兵法韬略,也是很好的。”
“那也要李靖大将军肯教才好。”
“可有些本领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的,这天下何时才能再出现一个李靖这样的人物。”
李承乾又拿出一颗茶叶蛋递上。
长孙无忌接过茶叶蛋心里有些好奇,这大外甥的袖子里到底放着多少东西?
“关中的五年规划已交给陛下看过了。”
“父皇是如何评价的?”
“是房相交给陛下的,说是陛下什么都没说,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坏。”
“多谢舅舅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