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薛仁贵所感受到的最大变化。
郭骆驼带着家小让一个城中的将领带着来到一处宅院内,这里是暂时落脚可以安顿的地方。
薛仁贵就住在对门。
郭骆驼笑呵呵道:“薛小将军,下官这里有关中带来的包子。”
“当真?”
郭骆驼打开一个布囊递给他一只包子。
包子已经凉了,但并没有坏,郭骆驼低声道:“小将军这是第二次去西域?”
薛仁贵颔首道:“正是。”
郭骆驼低声道:“西域是个好地方,许少尹说过太子殿下看不得有荒地空着,尤其是西域的大片空地。”
薛仁贵吃着包子,摇头表示听不懂这些话。
呼吸着这里与关中不一样的空气,郭骆驼盘腿坐在门外,眼中带着笑意。
长安,今天的风很温和,李承乾与爷爷坐在摇椅上。
东宫殿内,李丽质正在数落着写不出作业的李治,她喝道:“让伱写作业是你自己的事,用来解决你的问题。”
李治委屈地手持毛笔,苦着一张脸。
也不知道稚奴与她说了一句话,殿内又传来了丽质的话语声,声音很大,只听得她骂道:“你不解决自己的问题,还想解决什么?难道还想解决皇姐我吗?”
很快东宫就传来李治的哭声。
这几乎是东宫习以为常的事,有些作业交了几次都不会,面对李治这个差生兄弟姐妹都很头疼。
李渊笑呵呵道:“其实稚奴是个心性纯良的孩子,你们就是对他太严厉了。”
东阳埋怨道:“爷爷,不严厉不行,稚奴这个孩子给他点好,他就自以为是了,需要多给他教训。”
李承乾将身体的重量放在摇椅上,摇椅便晃动着,看着手中的一卷卷宗。
李渊道:“怎么?朝中又要科举了?”
“今年不进行科举,等来年,老师说想要朝中多一些偏远地方的学子。”
李承乾放下卷宗舒服地晒着太阳,道:“其实父皇的眼光是很好的,用科举来集权,来限制地方门阀的控制。”
李渊缓缓道:“你很少会有夸赞的。”
“方法有很多种的,父皇还是过于温和了。”
“你的崇文馆选择支教夫子,教出来的孩子将来也都是太子门下的?你说你父皇集权?”李渊笑呵呵道:“其实你比你父皇更集权。”
“朝野上下都是这么说孙儿的吗?”
“倒没人这么说你,他们看不懂,朕还看不穿孙子的心思吗?”
李承乾挪了挪肩膀,舒坦着仰面而躺,今天不想理会那些政事。
太监快步而来,道:“禀太子殿下,陛下出游得了风寒,命太子殿下主持朝政。”
东阳起声道:“父皇得了风寒?”
太监如实道:“太医署的医官刚给陛下诊治,让老奴送旨意来。”
东阳将双脚从椅子上放下来,一边穿着布鞋道:“妹妹去看看父皇。”
说罢,她脚步匆匆地离开。
李渊好奇道:“她为何如此高兴?”
李承乾道:“她都好久没出去看病了。”
李渊摇头又觉得东阳有些不懂事,道:“你父皇得病她还这么高兴,你东宫的这些兄弟姐妹实在是……”
他老人家想要数落,可一时间又想不出数落的话语。
李慎捧着一个碗,碗中就是苦口的药,不仅仅是父皇得了风寒,他也一样。
看东阳皇姐这么高兴离开,李慎一张小脸泛着苦涩,稍稍挪动脚步,觉得吓人。
早晨明达跟着李道长学艺之后,过了午时就来东宫用饭,之后跟着皇姐学读书识字。
明达一来东宫,这里又充满了欢声笑语,就连之前被姐姐责骂的李治,也欢快地一起玩闹着。
翌日,皇帝生病,只能让太子主持朝政。
自从西域大胜之后,皇帝多少有些飘飘然,去年冬天在冬猎,开春之后又是春游,还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