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看着手中的一卷书,抬眼一看,低声道:“二郎没有为难你?”
“父皇自然是没有为难孙儿,只是说了将武德殿修缮好。”
“别修了,就拆了吧。”李渊道了一声,躺在躺椅上,翻了一个身接着看书。
让李治与李慎各自推着一辆小车,将这些金沙送入东宫的库房。
皇兄就要成婚了,爷爷就送给皇兄这么多的金沙。
李治推了推躺着的爷爷。
李渊的目光依旧在书卷上,道:“稚奴,你饿了?”
李治道:“爷爷,孙儿成婚了也有金沙吗?”
“没了,找你父皇去要。”
不顾李治委屈地神情,李渊干脆放下书卷,闭着眼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有不少人给东宫送来了贺礼。
李承乾正在适应着宁儿不在东宫的这段时日,眼前有不少贺礼,李绩大将军送了一支玉笔,舅舅送了一个用金子铸成的杯子,老师送了一对玉镯,就连郑公也送了一张金箔。
不得不说,东宫只是成个婚就发了大财,舅爷让人送来了消息,他老人家就什么都不送了,高林的两千斤金银已送入了长安城,成了宁儿的嫁礼。
苏亶为了维持他女儿加入东宫是为正妻,为太子正妃的地位,甚至把家底的矿山也都押上了,那是一座铁矿山。
苏亶家的铁矿山祖上苏威留下的,当初前隋大业三年苏威就开府仪同三司,皇帝手下第一人。
足可见,别看苏亶是一个老实人,他的家底也够厚实。
也不知道是父皇早就做过背调了?
李承乾狐疑地走出东宫,坐到爷爷身边。
李渊削着一根木头,而后将叶扇子套在这根木头上,一个风车就做好了,交给了小兕子去玩。
“爷爷?”
“近来朕很烦,你有话直说。”
“爷爷是不是早就看上了苏亶的家产?”
李渊摇头道:“朕从未贪图过别人的家产,我们李家的家产就是天下,他们的那点算得了什么。”
李承乾揣着手道:“爷爷大气魄,眼光长远,孙儿佩服。”
这些天宁儿都不在东宫,东宫内又传来了小福的喊叫声,她正在安排宫女做事,此刻正大喊大叫。
这本是她的行事风格,因平日里安排弟弟妹妹的生活起居的都是宁儿,现在这个重担落在小福身上,她也忙得只顾大喊大叫。
此刻,所有人都在适应宁儿不在的这些时日。
“下雪了!”李治大喊道。
抬头看去,阴沉沉的天空落下了雪花。
李渊也抬头看去,道:“今年的雪来得正早。”
“嗯,李道长早有推算过,今年的冬季会比以往来得更早。”
李承乾现在也不愿意多管这两个弟弟,只要他们敢天黑了不回东宫,就等着被丽质罚吧。
收了收自己的衣衫,李承乾倒上一碗茶水,看着雪景喝着热茶。
不多时就有一队队宫女,带着被褥与衣裳而来,还有不少的布匹。
李丽质正领着她们。
这些都是给成婚那天准备的,身为当家的长姐,她自然而然就担当起了太子婚事的安排。
前前后后的事都是她在主持。
因此,每天都将那辆金车擦拭好,为了保持东宫洁净,李丽质甚至准许李治与李慎出去玩,不让他们久留东宫,以免将装点好的东宫都闹得乱糟糟。
有太监急匆匆来报,道:“殿下,魏王与吴王殿下来了。”
李承乾也没说话,点头示意将人带来。
李渊依旧侧躺在崇文殿的屋檐下,也任由几片雪花落在身上。
等李泰与李恪到了眼前,李承乾从口中吐出一口热气,道:“坐吧。”
两个弟弟坐下,接过皇兄沏好的热茶。
“就要冬至了,青雀贺皇兄。”
“恪恭贺皇兄。”
李承乾苦恼道:“现在满长安的人都想要给孤道贺,宗正寺与礼部门前放满了要给东宫的贺礼。”
李恪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木盒子内是九颗东珠。
李泰也拿出一块玉璧。
李承乾一应都放在一旁,道:“其实父皇也好说起了你们的婚事,东宫的太子妃是爷爷指婚的,半月之前的游园本就是为你们挑选王妃才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