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听书的时候经常如此,若是听到和事实相同的讲述,就会认可的点点头,说上一句:“确有此事。”若是听到改编、误传的谣言,也只是摇摇头,不做解释,今天倒是头一次出言维护一位说书人口中的暴君。
“钟离先生今天是怎么了?”
不等小二纳闷,法玛斯像是没注意到周身那些大量嘲讽和怀疑的目光,直直走到钟离所坐的桌前,旁若无人地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那红衣少年似是和钟离先生熟识,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通端详,清澈的茶水随着容器左摇右晃,门外汉半吊子的架势,让品茶的行家看了都要来气。
法玛斯端着茶杯,朝刘苏一指:“说书的,接着讲,不是讲到摩拉克斯杀向穆纳塔吗,最后结果如何?”
听到法玛斯直呼岩王帝君的名讳,喝茶的茶客都皱起眉头,好在能在和裕茶馆饮茶,多是清心寡欲之人,虽然心中对这个粗鲁的外国人不悦,但也没有出言讥讽。
尤其是红衣少年的腰间还系着一枚神之眼,除了胆大的刘苏,倒真没几个人敢当这个出头鸟。
钟离静静的听着说书人的讲述,金箔色的眸子定在咋咋呼呼的法玛斯身上。
红衣少年还是和千年前一样,一点没变,豪放的动作,嫌弃的眼神,头顶的红色呆毛摇摇晃晃,赤色的眸子里闪着惊人的暴戾火焰,要不是钟离知道,自己的确将他封印了千年,他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那段峥嵘的岁月。
时间已经将钟离磨损,连当时的心气都不复存在,但红衣少年似乎永远充满了向上的力量,磨损没能在他的身上留下分毫的印记。
连实力都比千年前更强了。
而法玛斯才没有管钟离心里在打什么算盘,现在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说书人刘苏身上。
他现在可是在璃月港里,反正摩拉克斯也不敢和他打起来,他倒是更关注那个张口闭口暴君的说书人。
“帝君痛斥穆纳塔的魔神暴君随意掀起战争、抓捕幼童进入军队、散布瘟疫……”
刘苏在莲花台上说得起劲儿,还得意的看了端着茶盏,沉默不语的法玛斯一眼,仿佛就是在说:这就是你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