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玛斯的目光越过背对自己的荧、归终以及摩拉克斯,沸腾的热度不断扩散,直至浸染璃月诸地。
除风岩之外的七执政皆心有所感般停下动作,抬头看向璀璨如初的星空。
深红的崩坏空间依旧在不断蔓延,但众人脚下的地脉却焕发出生命的光彩,纯净的琥珀色光芒宛若桥梁,连接地表与苍穹两端的天际线。
法玛斯握紧了那枚曾离开自己胸膛数千年之久的棋子。….
它正散发着热烈的光辉,好似动员战争的铁血号令。
宽阔的半透明桥梁上传来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引得空气不断震颤,遮天蔽日的烟尘中开出数量庞大的重甲骑兵与战车。
沙石和铁屑混杂,机油与血液渗入土地,在漫天黄沙中汇成奇异的味道。
这股味道有着不言而喻的名字。
【战争】
「这些是……?」
旅行者侧身格挡方链的进攻,震惊的望向琥珀桥上浩浩荡荡,身着重型铠甲的士兵阵列。
每位士兵的神情都被遮掩在厚重的面铠下,无人能够确认这些暗色的铁皮中,是否包裹着真正的
生命与灵魂。
「他们曾是穆纳塔的军人,在多次重生与诅咒中失去了所有知觉与记忆,不再具备身为人的智性。」
「如今,不过是一具残留着战斗记忆的空壳罢了。」
控制岩柱阻挡侵蚀的钟离立刻看出这些军士的本质。
彼时的来茵多特通过炼金术与原初质料,制造出能够容纳灵魂碎片的躯体,再由大慈树王布耶尔从地脉中截取已逝士兵的灵魂。
最后借助法玛斯神之心与战争的力量,达成复活亡者的目标。
只是如今大慈树王已然逝去,仅靠原初质料与神之心复苏的战士,自然无法维持基本的理智。
但即使如此,为了歼敌、为了守护而陷阵的意志仍然刻在这幅空壳当中,就算已经没有人能告诉它们敌在何方,要守护的又是什么。
「为了胜利,请允许我再次借用你的躯体。」
法玛斯轻声请求,但他的询问终究无法得到任何回应。
而钟离则是维持着对抗侵蚀的岩光,低头注视暗色的千军万马。
「倘若穆纳塔没有开疆拓土的野心,没有刺探王座的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