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颂自恃是不死之身,倒是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论受多重的伤都可以不甚在意,但这祭司也太不惜命了点,难不成不知道自己流血流多了会死吗?
戟颂跟在祭司身后,快跑了几步,走到祭司旁边,密切关注着祭司脖子上的伤口。
但看得久了,戟颂心中便又萌生了对祭司的歹意。
为了不把祭司吸干,戟颂捂着嘴巴躲到一边去,走在道路的另一侧远远地看着他。
如果一旦发现祭司因为流血过多出现了异样,不管祭司会不会变成恶鬼,她都会用自己的鲜血弥合他的伤口。
戟颂走在祭司旁边的较远的地方,一瞬不瞬地看着祭司被撕破的金簟衣,金簟衣的衣襟处已经被祭司的鲜血染红。祭司用手拢着被戟颂撕破的衣襟,走在夜风之中,被鲜血染红的颈部和锁骨若隐若现。
戟颂讨厌神神叨叨的神术巫道之人,不光因为是神术巫道之人将她变成了目不能视的瞎子,还因为神术巫道之人都是一些在背后下咒诅咒的小人……
但是像这种性子寡淡到这种地步的神术巫道之人,戟颂属实是第一次见。
她不知道是否所有站在神术巫道之人顶端的都会是这副生死由命的样子,但见那些跨河之战中出现的王室巫师,全是一些惜命的识时务之人。
回到歇脚的地方之后,祭司将身上的金簟衣脱了下来,换了一个神守的衣裳。
金簟衣之坚固,在场的神守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如今金簟衣却被某个人士撕破了。
众神守对视一眼,皆没有多言。
他们自是知道这某位人士是谁。
只是看着那破破烂烂的金簟衣,不知道祭司除了金簟衣之外,有没有失去什么别的东西……
又过了几日,行到一处,众人在一家客栈投宿。
此时已经是夜晚,街上人稀车少。
祭司正打算关上窗子睡觉,却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祭司不知道门外之人是谁的同时,也便知道了门外之人是谁。于是走去开门,看到了戟颂。
“何事?”祭司问道。
戟颂稀奇地犹豫了一瞬,神色不太自然。
祭司心道不好。
第一个反应就是戟颂又闯祸了,是不是失手把哪个神守捏死了。
“给。”戟颂说着,满是淤青的手拿出了一直藏在身后的东西。
祭司接过一看:“金簟衣?”
合着……刚才她是在忸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