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并夹着拳打脚踢声,张妈急忙跑了出去,柳妈与香儿循声而出。
只见一衣着单薄的小丫头,双手抱脸瑟瑟发抖,一中年女佣面目狰狞,脸红耳赤,正张开五指,“啪啪”狂扇于丫头脸上,或许扇得过重,中年女佣感觉到了手痛,她晃了晃手,呵呵几口气,随手拿着靠于树旁的扫帚,抡起来就向丫头打去,那女孩的脸上其实已经是五指印尽现,混着眼泪水,甚是可怜。
“李妈妈,我再也不敢了!”小丫头不断地讨饶着。然而,那劈过来的扫帚棍子重重地已打在她的身子,疼得她呲牙咧嘴,蹦着脚跳。
“怎么回事?” 张妈问道,此时,她有客,做为曾府的管家,她不想让外人看到她领导无方,她皱眉不高兴地问道。
“张妈,这死丫头搞卫生时,竟然将大太太房间的杯子打破了,大太太生气了,吩咐往死里打!”李妈三言两语说出了事情的来源。
“杯子贵重吗?”看着丫头被打得可怜样,吕香儿不由得问了句。旋即,她感受到柳妈轻捏了一下她,吕香儿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嘴了。
“即使不贵重,太太的东西也是不能打破的,该打!”话音刚落,李妈手中的扫晕棍又打了下去。
“呜——”女孩哀嚎着。
“走吧!走吧!这丫头该打,命贱!”张妈推着柳妈及吕香儿向院外走去。
出得院门,那凄惨的哭喊声仍在空中回荡。虽然是一座水清树绿花香的园子,但吕香儿觉得令人窒息。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狠狠地瞪视着眼前这座充斥着恶魔的庄园。
吕香儿今天一行,既让她见识到外面世界的精彩,也让她感受到外面世界的辛酸、残酷。相比砖窑厂小女孩,曾府被打的小丫头,她感觉自己幸运多了。即使芦安鸡事件,姚太太也没有让柳妈打自己。而柳妈更像妈妈一样关心着自己。她觉得自己得安分守己地当好丫头。
夕阳西下,天空的最后一抹霞光悄然褪下。一薄自然的亮色尚布满空中,两个身影一大一小,慢慢地走着……
夜色浓重登场,柳妈点亮随身的火折子,昏暗的灯光下,路面上,两个身影,一高一矮地前行着。不远处,一座宅子,一个女人立在门口,一个少年提着灯笼正在大门口焦急等待。
“是太太,我们终于到了!”吕香儿激动地大喊道。一天的奔波,她的脚再也跨不动了,慢慢地,她的身子无力地软了下去。
“香儿,香儿!”在吕香儿倒下那一刻,柳妈抱住了她。
“香儿,香儿!“朦胧中,是姚太太声音,还有谢一安的声音,他们提着灯笼来了……